“哥哥,什麼是欲望啊?”
精致軟糯的男孩被青澀俊美的藍眼少年抱在懷裏,他仰頭看著少年的眼睛,問出了那句連神本身都無法正確解答的問題。
“欲望啊……就是連神都無法擺脫的東西,阿歲怎麼會想起問這個問題?”
少年眼含寵溺的捏著懷中男孩的臉蛋,怕他一直仰著脖子累到,將他托起在自己腿上換了個姿勢,麵朝自己。
“我好奇嘛,那些朝我湧來的情緒裏,總會帶上欲望……”
男孩笑著窩進少年懷裏,單純稚氣的模樣,不像是一個邪神該擁有的。
時間一轉,男孩長至少年,隻是這次男孩再沒有窩在哥哥懷裏,而是手持神劍,衣裳染血,朝對麵的男人再一次問了那句……
“哥哥,什麼是欲望……”
“欲望啊……就是連神都無法擺脫的東西,阿歲,這個問題哥哥很早以前就回答過你了。”
越薑的笑意溫瀲,一雙藍眸裏,是隻有南歲清楚的偏執欲望,和他自己知道的病態瘋狂。
那一戰,三千位麵盡數坍塌,棋局開始啟動,命運的齒輪開始逆向,一場由三方神明互相吞噬的遊戲,正式開啟。
“我以為,你不會介意的……”
意識模糊的前一刻,他說出了這句,而對方的回答是……
“阿歲,邪神隻能有一位……不死不滅的代價,隻能是互相吞噬……”
互相吞噬啊……夢到那個時候的事情了呢……
南歲從夢中醒來時,天還未亮,他坐在石板上發呆,回想著越薑最後的那句話。
邪神隻能有一位,而邪神不死不滅,最後的代價,故事的走向,隻能是互相吞噬……
如果越薑一開始就跟他說,他興許會同意對方吞噬他,可偏偏,他要做盡傷害他的事後才說。
“欲望啊…果然如他說的那樣,連本該無情無心的神都擺脫不了啊……”
梢頭月牙高掛,身後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一件帶著淡淡花香的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阿歲,做噩夢了嗎?”
解語花走到他身邊坐下,與他一起抬頭看著梢頭月光。
“你怎麼起來了?”
南歲沒有回答他,隻是拉了拉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垂眸看著地麵。
“我做噩夢了……阿歲,我夢到你死了。”
這句話落下後,是無言的沉寂彌漫。
“阿歲,你不會死的,對嗎?”
解語花盯著他的側臉,眸子裏含著悲痛和迫切。
他隻說他夢到他死了,可夢裏都發生了什麼,隻有他自己知道,所以他迫切的想要一個承諾,他不會死。
“……不會。”邪神不死不滅,他怎麼可能會死。
“小花,你回去吧。”
南歲突然抬頭,對上他的視線。
“我不會死,但你會,所以,你回去吧。”
其實,你本該是最不應該被牽扯進來的那個,即使你做了那些事,也不應該,可你為什麼要,自己進局呢……
南歲突然迷茫了,他從誕生起就活在算計和負麵當中,越薑所教導他的,也一直是神不該擁有多餘的情緒,所以他拔除自己的情魄,封印在誰也找不到的地方,也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