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染血的莫邪，南歲抹掉臉頰上的麒麟血，眸底冰冷一片。
他以為的，張啟靈會重做選擇，至少是為了吳斜，他會，可他沒有，反而還想再殺他一次。
嗬，是他低估張啟靈的決心了，也高估吳斜對於他的重要性了。
怪不得，怪不得吳斜即使聽明白了他的話，也仍舊執著的選擇站在他這邊。
對立的兩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殘，從不會有好結果。
縱使有，那也是愚蠢上腦，感情作祟。
迎著風向，他往解語花等人離開的方向走著。
再一次，他被扔下了。
可他不在乎了，在乎做什麼？在乎有意義嗎？沒有任何意義。
人總是會盲目的認為自己的選擇是為別人好，可是從沒想過，別人需不需要這個選擇，這個好。
負麵過甚的南歲此刻心情十分不好，少見陰沉著一張臉，讓發怒的天道瞧見，一下慫了，趕忙收回那狂作的大風，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祈禱這祖宗不要一劍砍上來。
夜晚總是到來的非常快，他看著前方陰森幽暗的樹林小道，步伐停住。
“他們怎麼樣。”
“都暈過去了，影和晝在看著。”
吳斜從樹後走出來，拿出手帕擦拭他臉上沾染到的麒麟血，垂眸掃了眼他手中還在滴血的莫邪，抬起他的手擼開袖子，手臂上赫然有一條深可見骨的刀傷。
“他傷的。”
“嗯，一時不備，別擔心，會好的。”
“‘它’的範圍內，恐怕很難自主愈合吧。”
南歲看著他低眉自語，神情中難掩的擔憂之色，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它’還不足以對我造成多大傷害……”
“別撒謊，你騙不了我。”
吳斜打斷他的話，眼底是他人從未見過的執拗。
他的視線緊盯南歲臉龐，腦海中一次又一次回想著他所目睹的，南歲曾經曆過的一切。
“你每次都騙我，哥。”
難得聽到那聲哥，南歲輕笑一聲。
“你還不是，小騙子一個。”
倆人話裏的意思隻有雙方才懂，吳斜簡單處理好他手臂上的傷口，帶著他前往解語花等人的方向。
“要跟他們一起嗎？”
“不了，我先下去，在一道門等你們。”
“好，你自己多小心，遇事不敵就跑，千萬別逞強。”
“知道了，對了。”
來到一條分岔路口，南歲突然停下，把手腕上的佛珠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