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覡，你有什麼看不懂的地方嗎？”剛剛教習完孩子們的莫先生走到陳覡身旁問道。
陳覡搖了搖頭，“還是認得出來的，就是一處有些不懂。”
莫先生問答：“那處？”
陳覡指了指專門用刀將刻字劃掉的那句，念道：“天地之道，可一言而盡也，其為物不貳，則其生物不測。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勢也。這勢也指的是什麼勢，學生實在不懂，還請莫先生解惑。”
聽到陳覡詢問這句，莫先生掛著笑的糟蹋臉上一下就陰沉了下去，“這句話是廢話，沒有什麼用處的，你就當是我胡亂寫上去的。”
陳覡有些意外，很是識趣的沒有再問，“我明白了，莫先生。”
看著已經快要暗下來的天色，陳覡帶著河三郎和莫先生告別就出了泥土路巷子。
“三屍先生，咱們這會兒又去昨天睡得那處屋子去嗎？”
陳覡揉了揉眉心，說道：“今晚睡平安巷子，咱們明天趁著早上沒工去內河城裏看看。”
從泥土路到平安巷子，走了十幾分鍾的路程，陳覡也是很是迷茫，他開始有些明白他的那個便宜師父為什麼要把他扔在這大啟朝邊境的離亂古城了。
從到山海大荒拜師開始，肅大海隻教了陳覡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學禮\"，用肅大海的話來說就是，不管到了那處地界，你總要學習當地人怎麼做事，怎麼相處的，融入不進群體的人在怎麼優秀也是蠢材，陳覡到了山海大荒，自然要學習這裏的規矩。
第二就是\"讀書，做事\"，不管是什麼讀書，法家的術書，儒家義書，道家的道書，哪怕是一些殺人取髓的邪書，隻要是承載了內容的東西，有機會都要讀上一讀。
對於肅大海教的這兩件事，陳覡隻弄明白了前者，但是對於後者這種來者不拒的求學方式還有肅大海口中的做事，到底做什麼事，陳覡就有些不明所以了。
到了平安巷子，陳覡隨便找了一家已經荒廢了有一段時間，沒有人居住的屋子就住了進去，類似於這樣的巷子在離亂城內河外多的數不勝數。
第二天一大早，陳覡帶著河三郎趕上了那輛趕早上去內河城的馬車，正在路上歪歪扭扭跑路的馬車一人三文韻銅錢，陳覡粗略的算了一下，外城離內河城有著將近兩裏地，若是勤快一點，算上馬兒休整的時間，這馬車一上午最少可以跑四趟。
一番算數下來，陳覡忍不住吐槽道：“真是小刀插牛屁股，牛爆了，這馬車一上午比得上老子幹一個星期的工錢都多。”
下了馬車，陳覡看著一條人造大河前的吊橋，他算是明白為什麼要叫內河城了，走在橋上，沿途設了路欄的官差攔住了陳覡和河三郎二人。
“哎，你怎麼隻交了五文韻銅錢。”
“哎，嘿，您看我這眼睛，沒瞅見少交了，官爺您在看看，補齊了嗎？”
那穿著黑衣背著一把製式樸刀的官差摸了摸多出來的三個子兒，滿意的點了點頭，“走吧，你們二位，別杵在這耽誤了其他人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