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軍刀八式(1 / 2)

林淋離開大廳,來到外廊稍稍等待。於高處眺望南陵,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林淋頗為失望,登高望遠在這夜色下似乎不是那麼美好啊!終歸不是前世的不夜城了!收起心情,果然那中年文士找了過來,掏出一麵鐵牌遞給林淋。

“將軍給你的。暗中收好。”接著又囑咐幾句。

這鐵牌就真是熟鐵鑄就,都不應叫鐵牌,叫鐵片更應景,半指長兩指寬,薄薄一片,一麵是看不懂的紋路,一麵就一個“燕”字。

令牌造型極似林淋所知的“狗牌”,林淋猜測,這應該是燕無咎的“私令”,那麼今日讓自己前來也多半是以私人身份。多猜無益,林淋便不再多想,向中年文士道謝:

“謝過先生。”

中年文士揮揮手,示意無需多禮:

“我叫司徒月明,你稱我明叔就好。以後若遇難處,可到南城明月書坊。”

說完就轉身離去。林淋也是了然,這明叔之前笑臉相待,卻顯得客套,僅僅奉命行事而已。大廳中事過,燕無咎又給予令牌,這才是他此時加以親近的根由。

林淋獨自下得樓來,到一樓是被一管事攔住,言說貴客要求的打包已備好,還額外贈送了兩壇上好酒水,詢問送往何處。林淋沒想到還真給打包了,還有贈品。看來多半是看在樓上那群人的麵上,不敢得罪。自己算是狐假虎威了。隨口說了廢院子位置,也就出門而去。那管事不敢多問,忙去安排人手送貨上門。

出得門來,街麵已是一片漆黑,遠處一盞提燈向著林淋而來,近了才看清是費有涯帶著一個家丁。林淋笑道:

“小胖子,你這帶著一個人就想堵我?”

費有涯一聽這話,滿臉的興奮瞬間消失,愕然停下,盯著麵前這人道:

“是你?”

“額~可不就是我麼。小胖子,今天不陪你玩了,下次再找你玩啊!”

林淋本來酒勁未散,沒意識到小胖子的異常,揮揮手就走。轉過街口,鬼使神差的起意想去私塾看看。稍微糾結了一下,就換個方向朝私塾而去。不多時,便到了地方。

林淋四處查看了一下,沒什麼動靜,這才小心翼翼踏過翻倒的院牆進了院子。黑漆漆地也看不清,就隻模糊的一片廢墟近在眼前。林淋這才懊惱,不知犯的什麼渾,黑漆麻咕要跑這裏來?什麼都看不清,有毛的看頭啊!拍拍腦殼,林淋轉身就要離開。這一轉身就見破牆處一個佝僂著身子的黑色人影,林淋毛骨悚然,那點酒意化作冷汗流了出來,人一下就完全清醒了。

“隨我過來。”

那黑影嘶啞尖銳的聲音傳入耳中,讓林淋有一種鬼片既視感。盤算著很可能跑不掉,對方暫時也沒表露惡意,心裏反而起了好奇。林淋也就乖乖地跟在身後,七彎八拐,足足小半時辰後才到了一處小門外停下。林淋查看了一下周圍,認得這是後院,前院就應該是西城出名的青樓鳳儀閣。

黑影推開小門當先進去,待林淋進來,又轉身關好門,引著林淋又繞過一片矮林,才進了一間不大的房中。待黑影點了牆上燈燭,林淋才看清這是個佝僂的老婆子,穿著一身素色青衣舊襖,黑布棉鞋,頭上深紫包帕包住頭發,渾身沒有多餘裝飾。臉上布滿皺紋,也看不出年紀。房間裏一榻一櫃一矮桌,桌上一套茶水壺,桌前鋪有一張方墊,地榻上被褥整齊,櫃子應是衣櫃,其餘再無其它布置。林淋猜測這老婆子該是住在此處的鳳儀閣下人,不過又奇怪她為何找上自己,好像也沒有惡意?

老婆子倒了一杯茶水遞給林淋,林淋接過感覺水已冰涼,端在手中也不喝。老婆子不以為意,盤坐到地榻上,似乎腰也伸直了一些,這才伸手示意林淋桌前就坐。林淋順手將茶杯放在桌上,盤坐到方墊上,直身正色,以示洗耳恭聽。老婆子這才滿意點頭。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次不再尖銳,反而多了一絲柔和:

“老身觀察你八年,今又一路試探,直到現在,才算勉強滿意。”

林淋一頭霧水,正要詢問。老婆子卻揮手製止,繼續說道:

“八年前蓮芯兒走失受傷,實出老身意料之外。”

林淋豁然站起,驚訝地望著這老婆子。委實沒有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竟然這般找到了蓮芯兒的婆婆。林淋急切開口:

“婆婆,你…”

話未問出口,又被婆婆打斷,示意坐下先聽著。林淋無奈重新坐下,婆婆接著說道:

“你別多問,先聽我說。”

林淋雖充滿疑惑,這時也深知肯定有很深的隱秘,於是點點頭,聽婆婆接著說。

“老身找到蓮芯兒蹤跡後,便順勢將錯就錯。隻因老身要事在身,分身乏術,隻得稍得時機,便暗中照看一下。”

“近日事情有變,無力再看顧蓮芯兒。為今之計,唯有交托於你。然老身委實忐忑不定,皆因你們毫無自保之力,故才現身探你行事心性,以安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