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悅麼？”
柔和月光下，強烈的光芒好似灼日再現，要融化所有的生命和物體，鏡麵扭曲，空間變換，空無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痛楚將封銀沙從喜悅中拉扯回現實，如此劇烈且接近的光是他從未感受過的，它們好似一寸寸地舔舐著他的皮膚，刺入無法拔出的荊棘：“這光……是怎麼回事！”
封銀沙伸出手，觸碰他接近不了的強光，內心有些遺憾。
瞧，他就是個不幸的人。
自己不幸，也連帶著他人不幸。
香菱，他好像——
不是一個好主人。
封銀沙摟住半空中的黑香菱，一個側身轉過，原本喜悅的淚水染上悲傷，滴落在黑香菱的手臂上，一朵玫瑰花自那眼淚處綻放。
藍色的影子自光芒中浮現，與光源處投成的人兩兩對立，即便看上去身材並不高挑，可擋住封銀沙和黑香菱也是綽綽有餘了。
冠冕、龍袍。
當真是應了黑香菱的那句女王。
“你是什麼人——仙境沒有你這麼一位仙子才對。”灼目的光芒隨著這位“女王”的出現已然消退，也許因為是虛影的緣故，她瞧上去要比封銀沙等人高大多了。
寂靜的小巷空無一人，熄滅的燈火，閃爍的星辰，正是月黑風高殺人夜。
文茜無數次在想，是不是反派降智這種情況是普遍存在的？可據她的記憶，這部動漫中，降智的是主角團才對，譬如那兩位現如今似乎有些奇怪的葉羅麗戰士。
也許階級能夠跨越，也許兩個喜好並不相同甚至完全相反的人能夠成為朋友，可這種不對等的關係在沒有任何改變的情況下會極其脆弱。
聯係逐漸加深的，顯然少之又少。
“大媽，你都說了仙境沒有我這麼一個仙子，那我是什麼人有你什麼事？”文茜有些不耐煩，現在的她想要帶走封銀沙和黑香菱輕而易舉。
但首先——
得讓曼多拉放棄對他們的心思。
封銀沙瞧著擋在他麵前的少……不，現在應該稱作女人，盡管現在的她已經變得天差地別，可才分開不久，他怎麼也不會忘了，這個人在之前還在戲弄他。
可現如今又是怎麼一回事？
魔法少女？
“你和辛靈的事，何必牽扯人類世界呢？”文茜歎了歎氣，對於這件事她很是不明白，在人類選取代表者成為魔法少女的劇有很多。
但最出名的一個，卻不是什麼拯救人類世界。
人類——
還沒有那麼容易滅絕。
何況尚且不論世界所有的人類，光論本國，也是泱泱人口，也許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可那時候自然會有領導者組織所有人應對。
別問她為什麼看過很多小說還有這種想法。
問就是天真。
她不否認她從來都懷有那一絲不曾消失的天性，但凡是有智的生靈，特別還是人類這種複雜的生靈，無數的曆史表明，趨利避害，是動物的本性。
而人，
也是動物。
“哼，區區人類，誰給你的膽子敢忤逆我？！”
“葉羅麗魔法——”
“水滴凝結，彙納百川——”
“凝！”
自封銀沙落下的淚，自文茜而出的水涓涓而上，瞧著僅僅是一片細流，卻在下一刻驟然分散，形成一麵展開的水牆，將自鏡麵而出的鏡……不，或許稱之為真正的幻影獸更為合適些，將它們擋在水麵之外。
“我是人類不錯。”文茜抬眸，那雙已然變藍的瞳孔凝望著前方，語氣卻不似她麵上這番，反倒是囂張至極：“可曼多拉——”
“你和辛靈，又憑什麼決定人類世界？”
空間，鏡像。
一個擅長咒術，一個擅長封印。
這對姐妹花能算得上雙控了吧。
可惜，太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