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宇一夜未眠
在幾平米的出租屋內陀螺似的一圈圈轉。
終於在清晨的陽光灑在客廳,他按捺不住地一拍腦袋,下定決心般闊步走出門。
韓宇進來時,宋博軒正帶著宿醉醒來,眼睛的紅血絲寫著他有多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坐起身來視線搖搖晃晃顯得懵懂無知,“小宇?”
“有事嗎?”
“軒哥……”
見到隊友的那一刻,韓宇在家裏編好的詞在腦海裏蕩然無存,像是陷入了自我折磨,明明沒他的事,他卻急得掐大腿。
“有事直說”
宋博軒壓著想吐的惡心,踢開腳邊的啤酒瓶,穿著昨晚沒來得及脫的衣服,走路踉蹌一下去接了杯冰水漱口。
“你最近喝酒喝的太頻繁了,是不是出了難事了?說給我聽聽,兄弟幫你出主意。”
“我能有什麼事?”
宋博軒微不可見地苦笑一下,“算是有,你照樣幫不上我的忙。”
韓宇狂燥著擼頭發,“我是想說……”,他盯著一地的空酒瓶,緊咬著下頜骨逼著自己說出口,“你昨晚喝醉了,我無意中聽到……”
“……”
宋博軒停了手下的動作,望著韓宇的神色波瀾不驚,“聽到了什麼?”
“你……是不是對老板娘……”
韓宇豁出口了,“我承認,老板娘人美心美挑不出毛病,無論是誰喜歡上她都不算什麼怪事,可,可她結婚了啊。”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一刻對她產生情愫的,但你要克製!軒哥,這樣不對。”
“拋開她是有夫之婦不說,就看在老板是我們的恩人來講,這就不行,你,你屬於是忘恩負義。”
“嗬,忘恩負義……”
憋在心底也罷,但被隊友撕扯下來後,偏偏一股腦指責他。
宋博軒側側頭抬眼,可惜沒留住眼窩裏的淚水,它滑下來順著鼻尖砸到地上,啪嗒一下,像極了他心碎的聲音。
他艱澀呼吸幾番,依然說不來話,“我……”
“蘇允詞,”,僅僅是提到她的名字,宋博軒的心髒就被人握緊攥牢,每呼吸一下,渾身抽搐得疼。
韓宇眉眼間不解,他們遇到老板不過隻有短短一個多月罷了,即使軒哥對老板娘一見鍾情,也會有那麼痛徹心扉的感受嗎?
“我不是,我不是搶他妻子的第三者”
宋博軒癱坐下來,潰爛的傷口遭人揭發,痛徹心扉的滋味他無力承受。
“我隻是,沒想到命運竟會這麼捉弄我……”
好友不尋常的回應,韓宇的思路終於開了些,“軒哥,你和蘇允詞以前認識?”
“我追隨了十二年的女孩,沒等我有資格站在她麵前,她已經……我一時不知道……”
宋博軒低下了頭顱,強掩了一個多月的失魂落寞在眼下頃數宣泄。
“當我看到允詞和蒲野手牽手出現時,我自以為這是她用來擺脫父母的無奈之舉。”
“所以,我覺得我找機會……”
說著話,宋博軒被淚水糊住了眼睛,一刹間,他似盲人一樣無助尋不到方向。
韓宇替好友補出下半句,“所以,你想找機會向蘇允詞表白,說出你多年來對她的感情。或許,你可以取代了她那名不符其實的丈夫。”
“結果呢?”
“結果……我找不出允詞對他的排斥和客氣。”
宋博軒的頭磕在牆麵,幹枯慘白的嘴唇咬破了皮,離近了點能看清唇上的血絲,現在的他活像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犬。
“除了她唯一的朋友董欣,我沒見過她對第二個人有親近。”
“那天晚上,她,她靠在蒲野的肩上,我盯著她的臉龐,沒有,沒有一點點的不情願和勉強……”
韓宇的心情跟著好友窒息,“為什麼會這樣?十二年來,你沒一次向她……”
宋博軒滯了魂,“十二年前我十二歲,不懂對她是情竇初開,亦或是感謝她安慰了一個沒爹疼沒娘愛的胖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