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的“明星”
1936年3月,二·二六事件後,土肥原奉調回國出任留守東京第一師團中將師團長。1937年3月,他又被任命為宇都宮第十四師團師團長。1937年盧溝橋事變爆發,日本發動了全麵侵華戰爭,土肥原奉命率部入侵中國。8月20日,土肥原部在塘沽登陸,參與北平永定河作戰。日軍攻克保定後,土肥原率部沿平漢鐵路一線進犯,一路殺向石家莊、邢台、邯鄲、磁縣、大名、安陽、新鄉,直抵黃河渡口。因其進軍迅速,被日本報紙稱為是“華北戰場上的一顆明星”。
1938年5月,土肥原在徐州會戰中擔任了向中國軍隊後方進行深遠迂回的任務,從而爆發了蘭封會戰,土肥原千裏奔襲,一路上擊敗了桂永清和黃傑各軍,氣得指揮作戰的薛嶽把這兩個敗將送到了軍法處,蔣介石下達手令:“蘭封附近之敵,最多不過五六千之數,而我以12師兵力圍攻不克,不僅部隊複雜,彼此推諉,潰敗可虞。即使攻克,在戰史上亦為一千古笑柄。”5月30日,圍攻土肥原的中國軍隊被迫撤圍,6月9日,中國軍隊為阻止日軍沿平漢鐵路進攻武漢,在花園口掘開黃河堤岸,以黃河之水阻止日軍行進。土肥原部被洪水圍困月餘。黃河決堤造成中國人民數十萬人死亡和1200餘萬人流離失所,日軍的侵略是該事件的根本起因。
滅亡路上高升
黃河決堤事件以後,土肥原被調回參謀本部,再次參與策劃對中國的侵略政策。日本政府為了協調陸軍盛海軍省和外務省之間的關係,為了在中國建立統一的偽中央政權,決定由陸軍土肥原中將、海軍津田靜枝中將、外務省阪西利八郎預備役中將組織成“對華特別委員會”,並決定由土肥原負責組成“土肥原機關”。當時日軍在中國十分猖狂,不僅控製了華北、華中和華南地區,而且還分別在華北、華中和蒙古建立了以王克敏、梁鴻誌和德王為頭目的偽政權。土肥原為了在這3個偽政權的基礎上建立以吳佩孚為頭目的偽中央政權,對吳佩孚作了許多誘降工作。但因為中國人民的反對,加上吳佩孚拒絕與日本人合作,土肥原的如意美夢才未能實現,這次誘降是他對中國謀略工作的謝幕表演。
土肥原賢二受審
土肥原於1939年5月調任北滿第五軍司令官,駐紮在佳木斯。1940年9月8日調任日本軍事參議官兼陸軍士官學校校長(10月28日);1941年4月晉升陸軍大將並出任陸軍航空總監(6月9日);1943年5月,土肥原出任東部軍司令官。1944年3月調任第七方麵軍司令官,駐紮在新加坡地區,統轄日本駐馬來西亞的第29軍、駐蘇門達臘的第25軍、駐爪哇的第16軍和駐婆羅洲的日本守衛隊;1945年4月調回東京任陸軍三長官之一的教育總監。
1945年8月,土肥原任第12方麵軍司令官兼軍事參議官。1945年9月,在第1總軍司令官杉山元自殺後,土肥原接任第1總軍司令官,日本戰敗投降後,土肥原賢二被盟軍逮捕,關入橫濱刑事所。在遠東國際軍事法庭上,第一批被指定為甲級戰犯的他並沒有發過一次言,全部審判過程都是由律師代理的。在中國法官的強烈要求下,1948年11月,土肥原以“破壞和平”、“違反戰爭法規慣例及反人道”等罪行,在巢鴨監獄執行絞刑。1948年12月23日,在判決書下達41天後,通過抽簽的方式,土肥原賢二第一個走上了絞刑台。他由兩名執行憲兵押著,走完13級台階,然後立正站著。執行法官先用英語,再用日語命令道:“土肥原賢二,原地轉過身來!”
此時,土肥原賢二的內心深處究竟在想什麼?誰都無法知道。但此時此刻的他一定知道,這裏是他人生的終點,喪鍾正在為他隆隆敲響。行刑憲兵把黑布頭罩套在土肥原賢二的腦袋上,然後向執行官行舉手禮報告說:“一切準備完畢。”
執行官立刻按動電鈕。絞刑台上的活動踏台猝然打開,土肥原賢二兩腳懸空,整個身軀沉入絞刑台中……甘珠爾紮布
甘珠爾紮布,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生於蘇魯克大冷營子。13歲時,憑其父巴布紮布與肅親王善耆的關係進了肅親王府,後由肅親王送往日本留學。1927年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步兵科。回國後在旅順與肅親王善耆之第十四女金璧輝(川島芳子)結婚,不久又離婚。相處時間不長,無後代。1945年8月26日在木裏黑土站被捕,1966年被特赦。
甘珠爾紮布被捕後寫的簡曆和罪狀如下:
姓名:甘珠爾紮布。 別名:韓紹約、川島隆良。年齡:五十二歲。民族:蒙族。文化程度:日本陸軍士官學校 畢業。個人出身:軍人。家庭成份:官僚地主。原籍:遼西省彰武縣大冷營子村。現住內蒙東科中旗巴彥塔拉。
簡曆
一九〇三年七月十七日(舊曆)生於錦州省東吐默特旗瑪拉嘎塔村中農家庭。同年搬到遼西省彰武縣大冷營子住,以後我父親當了彰武縣區官,部下約三十名。
一九一一年入彰武縣大廟私塾讀漢書一年。
一九一二年夏,因我父親巴布紮布參加外蒙古獨立運動,我母親帶我由家裏跑出去到浜圖旗朋友家裏住,從此以後,我的家和土地全部被張海鵬沒收。
一九一四年夏,我由浜圖旗到外蒙古父親駐在地俄默亭槁老。
一九一五年冬,跟我父親移住到呼倫貝爾哈拉哈河沿。
一九一六年初,我父親加入了滿清肅親王和日本浪人川島浪速等組織的宗社黨。因此,我父親要鞏固肅親王的信用,把我送到旅順肅親王家裏。
一九一六年十月,入旅順日本第二小學校三年級(半年)。
一九一七年春,入東京振武義會學日語和軍事學等,準備入士官學校(三年半)。
一九二〇年十月一日,入東京日本中學校三年級,一九二三年三月畢業(二年半)。
一九二三年四月一日,入東京早稻田第一高等學院法律科一年級,一九二四年十一月退學(一年八個月)。
一九二四年十二月一日,入東京步兵第一聯隊當士官候補生(十個月)。
一九二五年十月一日,入東京陸軍士官學校 本科中華隊步兵科一年級,一九二七年七月末畢業(一年十個月)。
一九二七年八月回到旅順家中,同年冬和肅親王女川島芳子結婚。
一九二八年由旅順搬到大連聖德街居祝此期間(一九二七年八月——一九三一年九月)沒有職業,生活由肅親王的露天市場每月給約一百元維持。
一九二九年八月,我弟正珠爾紮布由日本畢業回到大連後,同年秋我和他一同訪問了住在旅順的日本關東軍司令官英太郎中將(因我弟正珠爾紮布和英太郎的兒子是同學),同時認識了關東軍高級參謀板垣征四郎大佐。從此以後,我又訪問過板垣征四郎兩三次,當時我要求希望他幫助我武器、彈藥,搞內蒙古獨立運動,板垣征四郎表示有好機會時給我幫助。
一九二九年冬,我到圖什業土王府,住五個多月,我和圖什業土王是親戚的關係,在那裏給他的蒙古兵上過軍事訓練。同年夏回到大連。
一九三〇年春天,蒙古人胡匪金昌(天紅)由內蒙古來到大連,跟我談過想搞蒙古獨立運動,他很讚同我的意見。我告訴他回去後多收容部下,我將來到內蒙古去從事獨立運動。同年夏天,蒙古人韓色旺(達爾罕旗紮蘭,部下有三十名)來到大連跟我見麵,談了蒙古獨立運動,他也很讚同,他希望我一同到內蒙古去看看蒙古的情況。因此我跟他一同到博王旗包善一(博王旗統領,部下有二三百名)家見了包善一,也談了蒙古獨立運動,他也很讚成(他和韓色旺是親戚)。以後我到達爾罕旗韓色旺家住了十幾天,回到大連。
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變後,充當偽內蒙古獨立軍總司令,不久改為偽內蒙古自治軍總參謀長兼第三軍司令(約八個月)。
一九三二年夏,因偽內蒙古自治軍改編為偽滿興安軍,我因病回到大連療養。
一九三二年八月一日,充當偽滿興安局警務科事務官(共半年,駐長春)。
一九三三年三月,充任偽興安南分省達爾罕警察局長(共三年,駐鄭家屯、王爺廟)。
一九三六年三月,充任興安南省警務廳長(共一年,駐王爺廟)。
一九三七年三月,轉任興安南省民政廳長(共一年兩個月,駐王爺廟)。
一九三八年五月二十日,轉任興安軍管區少將部附(共十日,駐鄭家屯)。
一九三八年六月一日,任興安南地區司令(共一年,駐通遼)。
一九三八年六月三日,兼任甘支隊長,向熱河、冀東一帶討伐抗日八路軍,同年十二月末回原駐地通遼(約半年)。
一九三九年三月一日,任興安南警備軍司令官(共一年,駐通遼)。
一九四〇年三月一日,轉任陸軍興安學校校長(共三年,駐王爺廟)。
一九四三年三月一日,轉任第九軍管區司令官(約一年半,駐通遼)。
一九四三年十月晉級中將。
一九四五年八月二十六日在木裏黑圖站被俘。
我的主要罪行:
一、任內蒙古獨立軍總司令的罪行:
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晚,我在鄭家屯滿鐵公所聽到日本帝國主義關東軍向我國東北發起侵略戰爭,正在攻擊沈陽的消息。第二天夜,我乘火車到達沈陽,住在萬國旅社。二十日聽旅館的人說,關東軍已搬到沈陽。我馬上找到關東軍司令部會見板垣征四郎大佐(高級參謀),我請求他趁這機會,幫助我三千支步槍及彈藥,和派日人專門負責幫助。板垣答應了。他說將來溥儀上東北來,你同意不同意?我說同意。我這就開始走上了背叛人民的第一步。我回到旅館後,即打電話招集在沈的蒙古朋友及蒙旗師範的學生,還向日本和北京的朋友打電報,請他們來參加這個內蒙古獨立運動。二十日因我沒有經費,又去見了板垣大佐,請求幫助經費,但板垣隻給了我五百元日幣,他說經費沒有,讓我自己想辦法。他又給我介紹了日寇航空少佐麥田某。我到麥田少佐那裏借到五百元日幣,我又回到大連由露天市場借來了我幾個月的生活費七百多元日幣,這就是那時內蒙古獨立軍的全部經費。過了幾天,各處來的蒙古朋友有蒙旗師範學生,以哈豐阿為首的一百餘人,這時包善一也在沈陽,還有由日本回來的李友桐、吳廣義等,北京的韓鳳麟,大連來的正珠爾紮布,由鄭家屯來的薩嘎拉劄布等,因蒙旗師範學生許多都年齡很小,不適合從事獨立運動,這些人都給路費叫他們回家鄉了。剩下有三十多名,和其他人共合有四十餘名。關於組織獨立軍問題,討論結果,成立了獨立軍總司令部,大家舉我為總司令,薩嘎拉紮布任參謀長,哈豐阿任秘書長,李友桐任宣傳隊長,韓鳳麟任副官處長,其他處因當前尚無必要,未設立,另外剩餘的人員編成學生隊,吳廣義任學生隊長。 編了內蒙古獨立軍軍歌和蒙古獨立宣言文,內容大要是:內蒙古人民要脫離中華民國的統治而獨立,成立獨立國,恢複失地,從此後不受中華民國和一切軍閥的統治等。
九月末,我們乘火車到了博王旗包善一家,這時在鄭家屯的博彥滿都也參加了我軍,等待武器彈藥。十月初,關東軍給派的和田動顧問(日本退伍中尉),帶來了三千支步槍,每支槍附有二百粒子彈,四十多枚手榴彈,和兩挺已破舊不能用的重機關槍。這些槍支在鄭家屯南一棵樹下移交給我們。我帶領車馬領到包善一家。這時,韓色旺和天紅聽到我已經帶來武器彈藥的消息,都到大林站,派人領去了一千多支槍和彈藥。其餘的分發給包善一處,保存在他家裏。十月初,我率領學生隊到大林站會見了韓色旺和天紅。這時韓色旺已有一千餘人,天紅的部下有三百餘人,包善一也大約有一千多人。在大林站我和韓色旺、天紅、日本顧問等研究編製了內蒙古自治軍,少帥張學良由包善一任總司令兼第一軍司令,韓色旺任第二軍司令,我任第三軍司令兼總參謀長。當時一般人都說自治軍有一萬人。又決定進入通遼解決軍費、軍衣、軍糧等問題。十月十日派了博彥滿都為首的幾名學生到通遼交涉,允許我軍和平進駐通遼,但被駐通遼的張學良軍隊拒絕。我決定攻擊通遼。十二日晨,包善一派來的鐵管帶為首的七十多名和韓色旺的第二軍一千餘名,我的第三軍三百餘名和學生隊,一共一千三四百名,攻擊了通遼,戰鬥十餘小時,占領了一部分街道,但被張學良軍反擊,日沒時退出通遼,退到錢家店,第二天又退到大林站。這次戰鬥的結果,第一軍鐵管帶以下七十餘名全部戰死外,我第三軍和第二軍沒有大損失。通遼居民和張學良軍的損失不明。我軍進入通遼小街基和通遼街時,搶掠了商家和居民的物資財富和馬匹等,還在大林站和錢家店也搶空了居民的財富,給人民造成很大損失,數量、價值等無法估計。從此以後,顧問和田勁等日寇跑回四平街解散,隻剩韓色旺的朋友鬆井清助大佐一人。我們逃回大林後,討論了將來的行動計劃,並委托鬆井大佐,叫他跟關東軍請求大炮。鬆井大佐赴沈陽後,從此我們三個軍沒有什麼連絡,各幹各的了。我帶的第三軍又被通遼的自衛團襲擊,逃出大林站向北進軍,十月中旬到了韓色旺家附近駐屯。十月下旬鬆井大佐來信通知說已由關東軍領來了四門重迫擊炮和四挺重機關槍。由這時起鬆井奉關東軍命令充當自治軍顧問。我帶領我第三軍到溫都爾王府附近領了一門迫擊炮和一挺機關槍。這時我派正珠爾紮布為後方連絡員赴沈陽。十一月上旬,我率領部隊向舍伯爾吐方麵前進到大林北二十八戶時(全漢人部落),當地的自衛團不許我軍進入村裏,因此我下令攻擊該村。戰鬥由正午開始到日沒,打死了二個屯民。這時村裏的地主馬某等趁天黑帶著家族向通遼方向逃跑。我帶部隊進入村莊住了一宿,第二天又向北進軍。到瓜毛吐時,當地的李寶魁為首的自衛團抵抗不讓進屯。我命令部隊攻擊該屯,戰鬥四五小時,我們用迫擊炮炸死兩個自衛團員後,李寶魁投降,我軍進屯住了一宿。我到溫王府開會,前去領了一萬八千元,又回到瓜毛吐。在這期間,第二軍團長滕海山(即我秘書長哈豐阿的父親),殺死了李寶魁,強占了李寶魁的家產和土地,還把李的妻子給了他的部下。到十一月中旬,我們攻擊舍伯爾吐自衛團,戰鬥一小時,用迫擊炮打死了屯民數名和家畜等,占領了該地,自衛團向通遼方麵逃跑。十一月下旬奉鬆井的指示,我率領我第三軍向開魯方麵前進(這時我第三軍已有一千多人,編了八個團)。到任發合時,遇到通遼自衛團百餘名,我第二團三十餘名襲擊了這個自衛團,獲得了輕迫擊炮一門,自衛團的傷亡不明。十一月下旬到達通遼西茂林廟,企圖向開魯前進,我們和駐開魯的崔興武旅長(熱河湯玉麟軍)交涉,要求和平通過開魯,他不許可,叫我軍由開魯、魯北中間通過。因此,我在十二月末率領第三軍,鬆井大佐率領第一軍的二百餘名和第二軍的二百餘名,共四百餘名,到達了草家營子。這時鬆井大佐率領他的四百餘名和我的大小兩個迫擊炮隊,前往草家營子西方五六裏處進行偵察工作,在那裏遇到李守信(崔興武旅駐開魯北的團長)部隊三百多人的埋伏,被猛打後,部隊潰散逃回舍伯爾吐,鬆井大佐被打死,我的兩門迫擊炮也被搶去。因此我們逃回舍伯爾吐進行收容被打散的部隊。這時因日寇軍已占領了通遼,我決定到該處向日寇軍報告情況。我率領了二十多名衛隊於一九三二年正月到了通遼,見了關東軍派來的代表,說明鬆井戰死的情況以及我軍缺乏彈藥的情況。關東軍代表非常憤怒,他回去報告關東軍後,關東軍給我們命令,叫我軍不要上熱河去,從此關東軍決定要改編自治軍為偽滿興安軍。因此,一九三二年夏,我們自治軍除一部分解散外,一部分進入錢家店兵營,改編為偽滿興安軍,我則回到大連養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