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心蓮》(31)(1 / 1)

寫完這一段,我突然停了下來,回頭向背後張望了一下。如果有這樣一個室友,也是不錯的一件事。是的,我要把他們都寫成穴居動物,經常在一起,經常交談,在一起做許多事情。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都要上班,而且如果真的整天在一起,不是變得有壓力,就是滑向肉體的混沌。

我有一個以前的同事,和另一個女同事曝出辦公室一夜情,那個男同事長得還算白馬,而那個女同事醜得讓人看她一眼都覺得抱歉,這讓大家非常費解。後來聽見那個男人說:“天天在一起,實在太熟了……”這就是男人的邏輯。日久不一定生情,但很容易生曖昧生混亂。如今的兔子都愛吃窩邊草的,誰叫窩邊草整天就在眼前晃來晃去啊。隻有小王子那樣的小可愛,會愛著在另一個星球上的玫瑰花。所以那是童話。

要讓他們保持距離,幹淨一點。

一男一女生活在一起,按照傳統的想象,就是孤男寡女,總是有許多不便。但是事實上,那種不便來自於對別人猜疑的恐懼,或者對自己的缺乏自信。我和小甌都不在乎別人,對自己很有把握,所以過得很自在。

想不出隻要是成人,為什麼男女不能同住。男人的存在可以驅散一點單身女人的陰寒氣息,而且,不用因為半夜聽見一點可疑的響動就打開所有的燈,躲在被子裏發抖,而且他會輕輕鬆鬆地把一桶19升的純淨水放到飲水機上去。而我也會偶爾順便多煮一個人的飯菜,收拾一下兩人共用的部分,布置得舒舒服服,女人的細心應該也讓他覺得不錯吧。

曖昧或者浪漫的可能?那是絕對不受歡迎的,就像我討厭的貓和狗,不,就像我們都討厭的蒼蠅蚊子。這是我們的家,回到家裏還搞緊張,讓不讓人活了?如果那樣,我或者他,肯定有一個人會馬上搬出去。更大的可能是我們兩個同時搬出去,並且對對方投去鄙視的一瞥,對背信棄義的小人的那種鄙視的眼光。不知道我們算不算君子,至少,我對他君子,他對我也君子。

有一天,我一邊看電視一邊卸妝,小甌看著我丟在茶幾上的紙巾,說:“在臉上很幹淨,其實有點髒。”那些紙巾上有粉底霜和卸妝乳的痕跡,看上去像泥巴。我說:“如果你和一個女人約會,你隻會看到她畫完皮的樣子,不用看她現原形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