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問過雲裳為何會喜歡林澤的。
雲裳的答案是那麼的順理成章,“他聰明呀,眾人皆說沈佳琪聰明,但在我的眼中,林澤才是最聰明的。”
因為,她多次看過林澤的考試成績,並且看過他的答卷。她發現一個問題,林澤每次考試的總分都在一個限度內,有時候同一個科目次次考試分都是一樣的。那隻能說明一件事,林澤很熟悉試卷,能夠很輕鬆的得出他想要的分數,隻要他願意。而那些試卷,他能百分之百的以100%的正確率做完。
但林澤偏偏又是低調的,所以他總是當沈佳琪身後的第二名,不去搶任何的光環。這樣的林澤,更像是一個夢,隻屬於少女的夢。
雲裳還是和林澤不痛不癢的交往著,似乎如同平常。
陸迪其實和他們見麵的時間並不多,從高中開始,他滿了十六歲開始,他便要自己打工。他在網吧當過網管,也在肯德基等店當過服務生,但最後,他選擇在酒吧當駐唱歌手,原因隻有一個,這樣的錢來得最快,他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
他也清楚自身的價值的,他這張臉自然會引來無數的追捧者。隻是他越來越會在眾人麵前笑,隻是那笑裏不含任何的溫度。在酒吧那魚龍混雜的地方,他混得水生風起。
他夜晚在酒吧裏唱歌,白天就堂而皇之的在課堂上睡覺。他也不在乎,這所謂的成績對他而言一無是處。但林澤總勸他,還是將高中畢業證得到手,其實這些都是林澤的借口,林澤隻是不想他那麼早就進入社會。但林澤不知道,對於陸迪而言,沒有什麼是應該的或者不應該的,他這輩子就沒有打算為自己而活。
不久,陸迪便作為問題學生時常被老師請進辦公室。而教導主任也曾抓到他幾次在吸煙。但他都不在乎,後來那老師也累了,教導主任也拿他沒辦法,見了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樣的生活也還算愜意。
那天,他晚上連續的趕了幾個場子,身體是極累的。他剛走出酒吧,渾身就很無力。
但雲裳不知怎麼的就出現了。
他發現他竟然知曉雲裳來這裏做什麼的,又是來和他抱怨林澤如何如何的不在乎她,林澤又是哪件事沒有做好,或者是林澤好像根本就不介意她和別的男同學走得很近。
有了那樣的想法後,他覺得自己很是煩躁。他討厭在她口中聽到林澤兩個字,哪怕那是他的好兄弟。
“你怎麼了?”雲裳跑過去扶住他。
他頭很暈,但絕不至於不能自己走路。不過,他全將身體的所有質量都放在了她的身上,“我頭暈。”
雲裳有些擔心的摸著他額頭,“你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
他搖著頭,“送我回家,我命很硬的。”
她是倔不過他的,隻好扶著他一步一步的走。他或許是暈得厲害,每一步都邁得很小,她隻好默默的配合。
隻有他知道,他隻是想要晚一點到達。
他住的地方有些破,甚至有些潮濕。雲裳也沒有將她那大小姐脾氣發揮出來,隻是翻箱倒櫃的找感冒藥,然後燒開水。連她自己都覺得那麼的不可思議,她這輩子還真沒這樣伺候過一個人。
陸迪躺在床上,他的頭很暈,上眼皮和下眼皮都在打架,但他卻強撐著睜著眼睛,這樣清醒的聽著她存在的聲音,在第一時間看見她的身影進來。
她燒好水,裝在一個杯子裏,又用冷水泡著降溫,直到確定水可以飲用。
“來吃藥了。”她將藥放在他的手心,又順手拿著杯子就喂他水。
他一愣,藥吃下和水的時候竟然嗆到了。
她用手拍著他的背,“好點了沒?”
他點點頭,這才又躺下。
雲裳坐在他的床邊,嘴裏卻輕微的歎著氣。
不用開口,不用問,他就是知道,她歎氣不是為了他。她的喜怒哀樂,不過都因為林澤。這樣的認知讓他心底發酸,這是他第一次嫉妒林澤了。
雲裳並未離開,隻是坐在他的床前。
他沒有動,安靜的看著她睡意朦朧的倒下。也隻有在這一刻,他才可以肆無忌憚的看著她。她長長的睫毛,純白的麵孔,嬌美的臉,烏黑的秀發。他的手緩緩的伸出去,要碰見她臉的刹那,他猛的收回來。
她是美好的,但他卻是肮髒的。
她就該和林澤那樣的人在一起,而他就這樣看著她吧,就這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