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葦的生日(1 / 3)

下午,散步的教務處主任,正閑閑喝著茶,眼逮到有倆個男學生,大搖大擺,不知從哪兒找來的椅子課桌,貼牆內而堆成,翻身下牆外之地,似要逃課。證據確鑿,奈何隻抓到一人。

真的真的支撐不住了。現實和幻想,分明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現在她又覺得,是自己配不上自己的生日,害怕不說,還不安。贈予自己的情意已經不是被愛的權利,而是善意的施舍了。不能強求,無法強求。

傍晚,是放學時間,她故意磨磨蹭蹭,隻希望有重情意,不為什麼禮輕不輕。

隻問有沒有善意的施舍。但是抬頭一看,白腰文人已經都已經沒影了。

隨自己百般推辭,葭客紅和桃夭夭依舊願意陪自己走一段路。阿葦光聽葭客紅,桃夭夭談天說地,自己顯得沉默寡言,因為心情直線地低落下去,所以她沒那個意思說些什麼。

突然的,自己身邊,在翠綠片片的葉子下,有了發光的未知,鮮鮮活活,正欲撥開周圍的障礙物,要走出來。阿葦不知到底是什麼,本能地後退了幾步。

結果出來的是,白腰文。手裏的是小蛋糕和一瓶水,水裏閃晃著茉莉沫,光亮得使人動了情。

葭客紅真的心為文君幹著急,趕緊出麵代他解釋了一番:“事情呢是這樣的,我們其實是在偷偷謀劃你的生日,好給你個驚喜,就文君他有點婆媽,時不時讚歎在你今天和他說什麼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定是白腰文欺負你了,對不對?”

她聽了心虛,全都是想起某天強喂某人的緣故。

阿葦的確是感動,但感動歸感動,也的確在意,他有沒有認真聽自己一整天的試探:“那我說的那些,就隻不過是我上午說的……你還記得的吧?”

他點頭,眉間有行路難的風雨:“自然記得你的話,我哪會記不住?是吧?”

阿葦:“那你什麼意思,睬都不大睬我的呢”

白腰文:“不能說完全沒可能,但在我的角度裏,並未有不睬你的意思。我雖說不知道你如何想,但下次可否與我訴說一聲?”

“瞧好了,這是何物?不錯,不錯。你成功地讓我感受到,我的定情信物非常之好”他沒說幾句,就掩不了笑意“這定情信物比輕飄飄的話,有底蘊得多,這下你多多少少可減輕些煩惱。”他輕輕拿出了一支木簪,好比是紙短情長,回味無窮。

阿葦見荷花木質發簪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她小心接過來,當即讚歎不已:“好是真的好,我喜歡也是真的我喜歡”

“趕緊的,你們別快別站了,太陽都要落沒球”葭客紅和桃夭夭已經收拾好一切。

四人雙雙席地而坐,祝福獻上,完畢後,接下來進入另一環節:打牌,正趕上四不缺一,不打太可惜。

忽逢花影淩亂,人已吹滅了生日燭。

葭客紅喝大了,搖搖晃晃,手指月亮,唱支新鮮小曲:“此情此景,隻想吟詩一首……”

文君手揚冰堂酒,輕輕晃蕩,口念一聲“太好咯,今天還活著。”,便和葭客紅手挽手,一塊蹦跳弄姿,得意非凡,挑準了阿葦桃夭夭,想驚豔一番。

誰知,沉迷玩牌的二人,完全不知有人在做些什麼。

文君同友人玩幾回你追我趕,意倦汗流。去了阿葦那兒,挨著阿葦坐。

阿葦一邊看牌,亮出一張,繼而點上安神香,一邊掂量掂量他發燒了沒有:“你醉了,要休息。別說話,少動。看看你這臉飛紅的樣子,人見了要笑呢。”

白腰文撅唇靜呆:“讓人笑好了,笑一笑又不會讓我少塊肉,是不是?可有好吃的嘛?”

葭客紅伸手浮水一般,欲一飛衝天,一見果盤就精神,亂揀幾顆吃,未料吐的葡萄皮,翻飛到文君的校衣上。

葭客紅驚了,被嚇跑,失足跌進桃夭夭的懷中。

好巧不巧,腰文真看到他幹的好事,麵上漸生氣,爬上阿葦的兩腿,用來打坐凝神。下一秒,腰文立馬輕盈勾住,她的脖頸,正經道:“葦葦你看,他吐我口水哎,我好難過,怎麼辦。隻要吃好的,奶寶我呀,即可原地開心了”

葭客紅滿臉的“???”求親親還先拉爺下水,好啊你個白腰文,越發無理、目中無人了呀!下次人不和你拉絲係鞋帶,幹脆也怪我頭上好了!!!

阿葦一陣默默,末了道:“也好,等會?”

文君叫喚了:“不行,就這兒,這兒好”

“嗯嗯”阿葦一手攬他,沒注意到他含了衣角,緩吐了幾星的冰水線,一手繼續打牌,每挑好一次牌,就硬塞給他一塊冰塊入口。

融化得癱軟,滑之欲出為止。人就好像在吃一杯痛苦酒,卻大反常態,嗚嗚呼呼著。

桃夭夭本來在看牌,無意中瞥見撲眼的葭客紅,低眸,一掌墜於他頭,罵道:“旁人之事,你倒掛心,哼。一邊去,瞅著我也沒用,滾蛋”

“咱聊咱們的。啊,你怎麼不理爺,爺做錯什麼了?爺改還不行嗎”

“滾滾滾,別惡心我”

一年四季,在上學的日子裏,除背書,做功課,就是勞動了。俗稱值日。

值日的是阿葦與墨漲潮,阿葦的狀態越來越穩定了,越來越好了。

因此,一大清早就來打掃了,即便打掃滿地的落葉,本就辛苦無趣,但是有了何跳跳揮舞著掃把,神似花木蘭。還有林淑蘭的幫襯,她還是老樣子,但做事出奇地麻利。

隻不過去尋掃把的墨漲潮她還沒有回來。

其實墨漲潮應拿了掃把就走的,沒料被那神仙絆住腳步了,待她定睛細看,這才恍然大悟,那並非神仙,而是文君。

此女孩子身在近處,為看一看文君,不惜花費力氣。看看他在遠處的身影,哪怕隻是若即若離的。以至於她完全沒有發現,文君身後跟著的葭客紅。

遠處一一一

葭客紅說:“今日的聽學不好,飯也難吃。娘娘哇,這算什麼事嘛!”

白腰文:“哦。你姐跟阿葦去了哪?我有事找人”

葭客紅說:“你還能找誰呢,絕對是阿葦沒錯了!她們值日去了唄。還得是你好,我思桃夭夭已久,連麵也見不著,唉,沒意思”

文君甩甩兩袖,看路甚遠,恐到不了值日地:“你先別沒意思,我先沒意思一會。”

一一一一

言歸正傳,離墨潮漲不遠的地方,綠青青身為值日檢查員,正在四處巡邏,與其說是巡邏,不如說是在趁機滋事,真像是校長大人,威風凜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