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曼文麵無表情地從地下電梯出來,上車,疾馳而去。今天簽合同時跟申屠樊的麵對麵,使她的情緒再一次悲憤到了極點,隻是所謂的修養令她沒有爆發,最終努力克製住了,所以簽完合同匆匆離開,她怕如果再多呆一秒鍾,真不能保證將會是怎樣一種情況。
雖然當麵的火是忍下來,但是,戴曼文把前天所受的屈辱歸咎於當天的申屠樊,她認為要不是他的拒絕,她就單獨去酒吧買醉,之後也不會發生自己失身的後果。盡管如此,她還是不輕易開口,因為她還在憧憬著跟申屠樊作比翼鳥,作連理枝。
她獨自驅車來到海邊,下車踢掉腳上的高跟鞋,慢慢走向大海。迎麵吹來的海風將她的劉海拂起,襲襲而來的海浪拍打著她的裙擺,可她絲毫沒感覺到,空洞的雙眼望向海的那一邊,毫無表情的臉顯得有點僵。慢慢地,她越走越深,海水及腰。
這時,從身後環抱過來一雙有力的大手,摟著她往岸邊拖。
“幹什麼呀?放開我,放開我。”突如其來的大手嚇了戴曼文一大跳,她掙紮著,拍打著,可是那雙大手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仍舊抱著她往回走。
到了沙灘上,戴曼文終於擺脫了大手的束縛,轉過身來,“你幹嘛呀?你是誰……呀?”抬眼一看,站在自己跟前的人,“怎麼是你?”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問出這句話。
兩人都沒回答,相視而笑。戴曼文整理了下衣服,大手男人則光著膀子站在原地。
“曼文,發生了什麼事了,讓你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啊?”大手男首先發問。
“什麼愚蠢的事呀?”戴曼文感到莫名其妙,想了想又說反問道:“哦,你不會是以為我要自殺吧?”
大手男一臉的疑惑令戴曼文捧腹大笑。“不是不是,辰逸,你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
被喚作辰逸的男人問道:“不是那樣,那你幹嘛往海中央去啊?”
戴曼文停止笑,調整了下,說:“我這不是著急上火了麼,想到海裏冷靜冷靜,沒想到你一把把我拖回了岸。”
“你沒事吧?冷靜一定要采取這種方式麼?”他上前一步用他剛才抱戴曼文的大手摸了摸她的前額。
“沒事兒,沒事兒,就是一些工作上的煩事兒。”見到張辰逸,戴曼文居然馬上雀躍起來,從她身上根本看不出來之前發生的事。
還沒等張辰逸繼續發問,戴曼文就打斷他說:“辰逸,有多久沒見你了,嗯,讓我想想……”
“是1年3月零6天。”沒等戴曼文計算個所以然來,張辰逸就脫口而出。
“不是吧,你連零頭也算得那麼清楚呀。”戴曼文驚詫於張辰逸的精準。
“要得,雖然我追不到你,但是我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同時也每天都在數著跟你分別的日子,一天不落。”
“好了,好了,別肉麻了,走吧。”戴曼文平時的淑女形象一掃而光,在張辰逸麵前,她不用刻意,不用淑女,完全一個自自在在的鄰家小女孩的樣子,連講話也沒那麼世俗。
“去哪啊?”張辰逸半身赤裸地站在戴曼文身後喊。
“我請你吃飯去,遲了就過嘍。”戴曼文頭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SUV,張辰逸趕緊抓起附近的上衣追了上去,他可不想失去跟戴曼文難得的偶遇機會。
兩人來到一家海濱飯店,這裏麵對大海,環境幽靜,是情人們喜歡的地方。
找了個位置坐下後,戴曼文問道:“辰逸,今天我請客,就當給你接風了,你來點吧。”然後把菜單遞了過去。
張辰逸也不客氣,拿起菜單就點了一大籮的美食。
“辰逸,你什麼時候回的海城啊?怎麼都不電話一聲?”
“早上從賓夕法尼亞到海城的飛機,中午剛到,想到海裏遊個泳,沒想到剛脫了上衣,就碰上你‘想不開’了。”
“我沒想不開,我活得滋潤著呢,還舍不得走。”戴曼文重申她隻是需要冷靜下,並非張辰逸口中的“自殺”。
“好吧好吧,就當你冷靜吧,可是你這樣也太危險了,盡管大學時你的遊泳技術不錯,但是萬一一個大浪過來,你來得及來不及呀你說。”碰到這種場景,誰都會覺得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