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成摸著食指上帶著的銀色指環,眼神冷冽:“又是北疆。”
三年前,皇後死後不久,北疆就趁亂起兵,向我朝發動了攻擊。
那時候是他第一次出兵打仗,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將北疆逐出邊境。
他的眼神比今晚的夜色還黑。
難道皇姐就是那個時候中毒的嗎?那是誰下的毒。
沈君成突然想到一個人,心裏的憤怒交織在一起突然就笑了,笑聲十分瘮人,旁邊的長老都站在那,大氣不敢喘。
父皇,可別讓我發現是你做的,否則……
“我給你們三天的時間,把這個毒弄清楚,三天內必須把解藥給我做出來。”
沈君成說完直接走了,都沒給長老反應的機會。
“啊!”把長胡子打了個麻花的三長老愣愣的看著沈君成離去的方向。
“哎呦!”
“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呀”大長老給了他家弟弟一巴掌,催促道。
頓時長老三兄弟裏裏外外忙碌起來。
窗外,月影遍地,樺樹婆娑,夜風輕拂而過,掀起了窗邊的層層紗帳。
一個頎長的身影正坐在床邊,月色傾斜在他的身上,他的側臉忽明忽暗,依稀間還能見到他凸起的喉結在微微滾動。
此時他的眼色製熱如火,有將眼前之人卷入情欲,一起沉淪之感。
他用纖長白玉的手一寸一寸勾勒出沈鴻漓五官的輪廓,從眉毛到嘴唇。
沈君成像是在觸摸易碎又極珍貴的瑰寶,輕而淺。
沈鴻漓喝的藥有調理身體的作用,但又有安眠的作用,此時她睡得正沉,對沈君成對她所做的事一無所知。
“皇姐,漓兒,是不是我現在無論幹什麼你都不會醒啊。”沈君成壓向沈鴻漓,隻要微微低頭就能嚐到他夢寐以求的滋味。
可是他忍住了。
他不僅想要親她,他更想見她被欺負時,眼中隻有他。
“嗬。”沈君成低笑著,他的手指從沈鴻漓的唇上又滑到胸口之上。
“漓兒,你這裏什麼時候才能隻有我一個啊,我快裝不下去了。”
沈君成的語氣溫柔,但目光中的偏執幾乎將他吞沒。
“漓兒,到底是誰給你下的毒,你告訴我,我一定會將他碎屍萬段。”
不知是此時沈君成的氣場太過冷然,還是今晚的天氣實在有些冷,隻聽見沈鴻漓迷迷糊糊說了一句冷。
沈君成將錦被給沈鴻漓蓋嚴實後,躺在沈鴻漓身側,將被子和人一起抱在懷裏。
好似這樣,他和他的漓兒,就會像當年沈鴻漓說到那樣,兩人會一起吃飯一起睡覺,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對,他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漓兒,我隻有你了。”沈君成靠在沈鴻漓的頸間,聞著沈鴻漓身上獨有的香味。
很快他也睡著了。
無邊夜色寂寥,隻有甲行衛和乙行衛,跪在外麵,忍著毒液入侵五髒六腑的刺痛,冷風吹了一夜。
他們倆是天幹行衛中實力最強的,兩年前由太子派到五公主身邊暗中保護五公主。
兩年來五公主中毒未解,兩個行衛卻沒有察覺,這是失職。
失職,按他們的規矩都會服用特製的毒液,毒液並不致命,但是會疼痛入骨,直到主人給他們解藥才能緩解。
第二天清晨,沈鴻漓醒來後,吃完了早餐,便一個人慢悠悠的來到前山。
山穀很大也很美,群山環繞樹影交疊,清澈的河流旁,種著大片大片的藥材。
她在一棵榕樹下看到了一群小孩子正在挖蚯蚓喂一隻裝在籠子的小鳥。
沈鴻漓看清了,是灰山藍雀,小小巧巧的一隻,翅膀和尾巴都是淡藍色的,但頭和身體都是雪白色的。
她想過去仔細瞧瞧,就聽見阿成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皇姐,你在這兒幹什麼。”沈君成手裏拿著一件淡藍色的蘭花披風,向著沈鴻漓走來。
“我就是隨便轉轉,就來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