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相柳甚至分不清,這種渴望究竟是情人蠱的原因,還是他們自己……
可是,他們似乎沒有時間了,塗山璟夭要死了,他想了很長時間,最終還是選擇喚醒她。
自己自從那晚的失控之後,他更加管控自己,甚至對那晚的行為暗自感到羞恥、自責,認為不是君子行為。
那晚,他贖罪一樣剖開自己的妖丹,疼痛讓他幾度昏厥,他都不知自己是如何挺過來的,他將妖丹以靈力輸進小夭體內,妖丹在小夭體內感知了他的血,安定下來,妖力開始寸寸蔓延,洗髓換骨,小夭遭受著極度的痛苦。
他隻能抱著她,再一次次地親吻著她,沒有欲望,隻是希望能減輕小夭的痛苦。
終於,小夭漸漸安定下來,靜靜地睡去,看似毫無改變,卻是重獲新生。
相柳拖著殘破的身體離去,他已按耐不住,要化成原身去海底休息。
小夭醒來後,想見他的心情那樣強烈,同樣有情人蠱的自己,又何嚐感應不到,可他妖身未恢複,隻能在海底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期盼的找尋自己,看著她滿臉失望,乘著毛球離去。
相柳在海底如一片陸地,身上承載著無數生物,它仿佛變成了海的一部分,沒有了自己的意識。
如果,如果她堅持地留下來,該多好……
或者,她隻是去救那隻狐狸,還會回來找他……
可他,沒有等來任何後來。
小夭都不記得給相柳渡了多少次的血,從開始的三天一次,到後來的七天一次,又到如今的一個月一次,山穀裏季節不明顯,但這一次族內緊缺了靈藥,她便代為到山下的寨子裏去對接,才發現樹葉已有焜黃,秋天已至。
阿芯許久沒有回家,一路很興奮,帶著她在寨子裏到處介紹,雖然小夭曾經告訴阿芯自己不是聖女,可阿芯認為她做了聖女的事情,就是如今鬼方的聖女,便逢人就說,連帶著寨子裏村長帶著眾人向她作禮,小夭解釋不來,幹脆作罷。
隻小夭沒想到,前來和她對接靈藥的,竟然是塗山氏的人,那人看著小夭,眼裏頓時充滿了驚訝,聽著鬼方的族人們喊她聖女,又是一番打量,這才恍然大悟般重新換上生意人的笑。
小夭覺得蹊蹺,便多問了一句,那人也不隱瞞,說他們如今的族長夫人和她是一樣的樣貌,所以剛見麵才會大驚。
這次卻輪著小夭驚訝不已,想了下,隨即問那人族長夫人額間是否有一朵桃花,那人連連點頭,以為自家的夫人和眼前這位有什麼機緣,剛想多問一句,便聽小夭說早些年間自己毀容,被高人所救,恰見到過那位夫人,被其美貌打動,才求著高人也給了她這張臉。
女人都不喜和別人一樣,若那族長夫人得知自己偷了她的臉,隻怕不好,便央求著這人回去切不要說。
那生意人自然練就的八方玲瓏,那族長夫人本就厲害得狠,雖這事聽起來太過蹊蹺,但對方是鬼方的聖女,兩邊他都吃不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立即允諾小夭回去封口,絕不多講。
小夭本就對方圓之事熟悉,這筆生意對接的十分順利,傍晚便全部收拾好藥,想著阿芯久不回家,便留她在家住幾日,自己拿著令牌回穀,寨子裏的人幫她把靈藥一路送到山穀口,就匆匆離去。
聽著他們的嘀咕,小夭這才知道,今天是是中元節,也就是俗稱的鬼門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