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小夭牽著凰月走到茶桌前坐下，幫她倒了杯水，看她喝了一口，這才問：“這次回來，不走了吧？”
凰月放下茶杯，兩年了，她有很多的話想說給小夭，此時卻不知從何說起，想了想，先回答小夭的話。
“這次回來，不打算走了，我剛去看了娘，她老了好多，身體也不行，族長說她時日無多，我打算陪著娘走完最後一程。”
小夭點點頭，“聖姑經常念叨著你。”
凰月點點頭，又喝了口水，看向小夭，卻是欲言又止。
小夭見她如此，便主動問話：“凰月，兩年前的軒轅城，你和我告別之後，都去了哪裏呀？”
小夭看著凰月，知見眼前人的臉轉而變成了自己的模樣，隻額間多了一抹桃花印跡。
小夭許久不見駐顏花，看著那桃花印，有些出神。
凰月用手拂過額頭，那駐顏花便出現在她的手上，又將駐顏花遞與小夭，自己又變回原本相貌。
“小夭，這兩年，我便是用你的樣子在活著，如今我累了，還是想做回自己，這駐顏花留著也無用，還給你。”
凰月說完，將駐顏花塞進小夭手中。
“這駐顏花早沒有幻化的作用，我戴了許久，如今它反倒沾染了我的妖靈，你依舊可以用它變幻容貌，即使用靈力也探查不出。隻不過它如今不能變化太多，兩三種樣貌便到頭了。”
小夭本想推辭，又想這駐顏花對凰月卻也如同雞肋，便坦然收回，還感謝凰月。
“你不用謝，這點靈力，就當是我這兩年用它的酬勞。”
小夭隻覺得眼前的凰月，看似懂事了很多，卻失了些之前的靈動，想著這兩年她究竟遇到了些什麼，又不好催促，隻嚐試去握她的手，想給她些安慰。
凰月任由小夭握住，過了一會，才慢慢說出這兩年的經曆。
那次軒轅城內，她和小夭告辭之後，便隱身去尋了塗山璟。至於為何去尋塗山璟，凰月自己也沒明白，隻是想，便去了。
在她眼中，塗山璟和她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個男子都不同。
鬼方氏內的男人們，平日都隱在族長體內，且就一副骷髏架子，隻有中元節這日才能見到人樣，雖長相各有特色，可在她眼裏，依舊都是骷髏樣子。
而且這些族人一個個對她都以長輩自居，這讓她尚還是人類時，對男性的認知十分扭曲。
後來長大了，隨著娘親接觸山下寨子裏的人。那些男人呢，又不如族長他們的姿色，在她眼裏又成了不能入眼之輩。
相柳是意外闖進山穀的，她覺得總算看到一個長得好看，性子還算正常的男人。
本以為這是老天爺賜予她的夫婿，一顆心便撲在他身上，甚至在他離開之後，為了等他，拒絕母親和族長為她安排的婚事，偷偷服了禁藥，成為不死不滅的影妖。
可等她擁有了無盡的生命，無人比擬的美貌，甚至連讓她曾仰望的相柳都成為自己的手下敗將時，她依舊沒有獲得相柳的愛，甚至還開始躲著她。
兩年前，因為生死屏異樣，她偷聽族長說起相柳，這才私自出穀去尋他。
那次，她見到了小夭，讓她自己都奇怪的是，她並不討厭小夭，甚至比起相柳，她更喜歡和小夭待在一塊兒。
她觀察小夭的一切，想知道這個樣樣不如自己的人，怎麼就成了相柳的心尖尖。
而當她纏在小夭和相柳身邊時，她遇到了塗山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