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清坐在台階前，思考著自己還有幾天活路。
她剛剛才想起來，那些小孩兒訓練的地方，是禁止張家普通小孩過去的，去過的小孩兒都受到了重罰。據說那些小孩兒收到重罰之後都變得異常地乖巧，說啥幹啥，訓練時相當認真，連點抱怨都沒有，而這種狀態大概會持續將近半年。
我靠，張家到底是對他們進行了什麼非人哉的懲罰啊？！張家小孩兒對那種級別的懲罰都有那麼強的後遺症，她會不會直接在懲罰的時候gameover啊？ 林若清想想都毛骨悚然。她也嚐試去問了其他小孩兒有沒有知道以前都有過什麼懲罰的，但那些小孩兒一聽就直搖頭，說這些懲罰從來都不許說出去，他們知道的也就隻有這些懲罰是由張起靈親自定的，而且每個人的懲罰都可能不一樣。不過懲罰之前會通知父母或者是相應負責的成年人，換句話說，她能活多久……取決於張瑞林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這真是一個兩難的期待。一邊她期待小哥能回來，因為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小哥就有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另一邊她一點也不希望張瑞林回來，她還想多活幾天。
“啊啊啊啊怎麼辦怎麼辦，難道我就要命喪於此了嗎？”林若清抓狂地撓頭，“誰來救救孩子！”
“你能不能別給老子惹事。”
這個聲音……林若清僵硬地轉過頭，看見了麵色陰沉的張瑞林。
“哈哈，真巧啊……”林若清尷尬地小笑笑，笑得比哭還難看，“你們回來了哈。”
“剛回來就聽見他們告狀，你能不能消停點待著。”
“哈哈，我就是覺得無聊到處走走，一不小心忘了那不能去來著……”林若清越解釋越小聲。
張瑞林看起來恨不得把她吃了。
“哇啊啊，對不起！”林若清雙手合十，“我不應該去瞎亂逛，不應該不記得那裏不能去的！麻煩你在張瑞桐麵前幫忙求個情，你看大過年的見血多不好！”
張瑞桐看傻子一樣看著她：“你在本家還指望想過年？”
……啥？！張家本家不過年？
“春節這麼大個日子你們也不過的嗎？這可是闔家團圓的時候！”林若清跳了起來。
“身在張家就想那麼多，更何況你也沒有‘家’可以去闔。”張瑞林說，“懲罰你也知道個大概，走吧，族長要見你。”
滴答。
滴答。
林若清在潮濕的黑暗裏醒來，心裏盤根錯節的恐懼蘇醒過來。她雙眼被黑布蒙住，雙手被剪到身後，胳膊用粗粗的繩子捆著。她的韌性不好，這麼捆完之後，沒法就那麼向上把胳膊繞回身前。其實繞回身前也沒用，她雙手背對著被捆了起來，小臂上綁著的繩子也根本沒法解開，要是想用石頭之類的東西磨開，她自己的胳膊會在那之前先被劃傷，在這種地方如果感染了，搞不好都得截肢——而且，她也找不到石頭。
這是一個封閉的地下室，頂部比地麵高出幾十厘米，四麵牆的最高處都各開了一小扇有欄杆的窗用於呼吸，偶爾也有陽光能照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