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東北張家
第十二章·葬禮
這次下鬥去了太多張家好手，以至於他們的課都被停了，林若清感覺這幾天真的是度日如年，她根本不知道該幹什麼，隻能數數日子，猜猜看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十五天之後的一個半夜，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氣溫微涼。涼涼的風從敞開的窗戶吹入，吹到某位踢被子同學的身上。
林若清打了個噴嚏，從夢裏驚醒。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起身去關窗戶，睡得迷迷瞪瞪地伸出了手。
“誒……下雨了啊……這麼大點的雨，可以去抓蝸牛！”林若清一下清醒了過來，穿好衣服推開門就溜了出去……沒溜成，她剛一開門就撞到一個人身上了。
林若清在心裏狠狠地罵娘，不過出於對方肯定是張家人的考慮，她沒敢吱聲。對方似乎也是剛走到這，還保持著向前的慣性，林若清直接被撞翻在地，尾椎骨砸在了地麵上，她一下子跳起來，揉著尾椎骨上躥下跳，吸氣喊疼。
“誰呀？”林若清爬起來，看清楚後一愣，這不是小哥嘛，“瓶子你回來了？怎麼樣受多重的傷？進來坐著我看看。”
小哥臉色有些蒼白，精神似乎也不太好。頭發一簇一簇的黏在頭上，衣服也因雨水緊貼在身上，讓本來就清瘦的他更顯得瘦弱。他的衣服上還有絲絲血跡，已經滲入布料裏，在雨裏洗不掉。
林若清連忙拉著小哥就往屋裏走，把他按在椅子上準備檢查。小哥看了她一眼，毫無征兆地，就那麼直直向前倒了下去。 林若清連忙撐住小哥的肩膀，沒讓他從椅子上掉下去。
“瓶子？”林若清拍拍小哥的臉，“這時候別昏過去啊！”
很多情況下，人一旦認為自己在一個安全或者有人支援的地方就會一下放鬆自己。這是一種下意識的，幾乎不可能完全消滅的狀態，隻能把它縮小。而以小哥現在的狀態來看，隻要有一點放鬆，他都會昏過去。
林若清抱住小哥，掐他的人中。十幾秒之後，小哥才醒過來，林若清扶起他，堅持把他放在了床上：“你先上床上躺著，我去給你叫人來。”
迷迷糊糊之中，林若清感覺有人在推她的肩膀，她抽出在自己腦袋底下的手，不耐煩地抬手扒拉開那隻手。背後彎著一片酸疼，看起來她是在趴著。她閉著眼睛抬起了頭，直起了腰，向後仰著抻抻身體。
等等，我昨天晚上是坐在椅子上睡覺？我明明記得我是睡在床上的來著？林若清忽然把自己驚醒了，她猛地睜開眼睛，看見麵前是坐在床上似乎也是剛醒過來小哥。
為什麼他會在我屋子裏？林若清一個不小心，徹底向後仰了過去，栽在了地上。
啊……想起來了。林若清在地上坐了半分鍾，糾結地回憶了一下昨晚半夜小哥虛弱的情況了。她抓抓頭發，站了起來。
“瓶子你現在有沒有什麼感覺？頭暈啦，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啦之類的？”林若清問，“有多嚴重？”
小哥已經站在地上穿好鞋了，他搖了搖頭。
“也對，張家人的身體素質很好的，恢複能力也強……”林若清感覺小哥似乎有些不自在，至少情緒似乎不在平時的毫無波瀾的基準線上，她也就說了兩句沒再問，她自己注意著點小哥的情況就好，反正她也算個半吊子中醫，望聞問切還是沒問題的。不過……小哥竟然有情緒波動了，她還以為他在遇見白瑪之前，不懂人世間的喜怒哀樂呢。
“咚。”
是敲門聲，這個敲門聲的大小和頻率都很熟悉，八成是張瑞林。
林若清開了門之後，後麵果然是張瑞林。他臉色不是很好，有點發白，看起來整個人也處於一種情緒低落的狀態，但他表現得不如小哥不明顯——或者準確點說，對於林若清而言，不如小哥明顯。
他是來叫小哥的，今天會給那些折死在鬥裏的張家人一起舉辦一場葬禮，小哥的養父死在了鬥裏，他自然得去。
這麼說的話是有這麼回事來著，不過好歹我也在這認識小哥一年多了，就沒見過他幾次，這個養父出場頻率也太低了點？林若清愣了一下，也沒細問。反正八成是個利用小哥去摸冥器的混蛋吧？他死了小哥搞不好還——等等，小哥剛才的情緒波動會不會是因為這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