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潯,你先把刀放下來,我並沒有惡意。”
從任潯看見睚眥的那一刻起,任潯的右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那把猩紅的刻刀。
“先說說你的來意吧。”
任潯可不會相信睚眥突然出現隻是為了和自己敘舊。
“你知道戾嗎?”
戾?任潯搜尋著腦海裏儲存的無數知識,終於他找到了。
《山海經·中山經》曰:又東南二十裏,曰樂馬之山。有獸焉,其狀如彙,赤如丹火,其名曰犭戾,見則其國大疫。
瘟疫……
任潯知道在2019年末確實有一場瘟疫席卷了全世界,曆時3年多才結束,給華夏乃至全世界都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惡劣影響。
“知道。”
“戾現在出現在黴利堅國,如果現在不處理它的話瘟疫可能會蔓延到全世界。”
“你不能出手嗎?”
“我出手的話,地球的位置就暴露了,屆時仙神妖獸可不是現在的人類可以抵抗的。”
仙神?妖獸?還是幻想?眼前的睚眥是真實的嗎?她所說的戾真的存在嗎?
但任潯記得那場瘟疫對自己家的巨大影響,便利店生意慘淡,連著幾年家裏開支入不敷出,甚至任潯和任柯的大學學費都是貸款,所幸學校發放的助學金和獎學金,加上平日裏任潯勤工儉學,大學四年才得以將將熬過。
疫情過後,任潯為了減輕家裏的負擔,放棄了繼續深造讀研的念頭,他是家裏三個孩子中唯一一個本科畢業就直接工作的,姐姐任晴是碩士畢業,而任柯則一直讀到了博士,他也是鄉裏唯一一個博士生,是父母的驕傲。
而照睚眥所說,這場瘟疫是戾造成的,是可以阻止的。
“任潯,你難道懷疑我在騙你?”
此時任潯看著睚眥的眼神莫名,在她看來任潯似乎是不信任自己。
“沒,我們今天就出發吧。”
“那好。”
見任潯同意,睚眥也沒有過多糾纏,不過她總感覺這麼多天沒見,任潯變得有點奇怪,特別是看自己的眼神,像是要探究出什麼似的。
“睚眥!”
“嗯?”
“你是真實的嗎?”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一會兒見。”
任潯蹬著自行車,不再理會正一頭霧水的睚眥。
“念予,明後兩天我家裏有點事兒,不能陪你了。”
“好的,路上小心。”
路上小心?任潯不斷咀嚼著這句話,季念予或許什麼都知道,但兩人始終保持著某種默契,誰也不肯捅破這層窗戶紙。
接著任潯回到家裏,簡單收拾了一下之後,便隨意找了個理由把父母糊弄過去後就搭上了睚眥前往機場的車。
一路上任潯都沒怎麼說過話,眉眼間的愁緒揮之不去,睚眥對任潯的精神狀態很是擔憂。
“任潯,你的仙劫要來了,你要不要先渡劫再去處理戾?”
“你和戾比,誰強?”
“你在侮辱我?”
“那就沒事了。”
五方神鳥每隻都與睚眥實力相當,任潯既然能一口氣殺死五方神鳥其四,那這個比睚眥弱得多的戾,任潯有信心在耳劫來之前將戾殺死。
從華夏到黴利堅的飛機長達14小時,但即使是買的票是商務座的任潯和睚眥二人都沒有選擇休息,睡眠對於這兩個非人類而言是多餘的。
在第二天清晨抵達馬裏蘭州後,睚眥租了一輛車然後載著任潯前往位於弗雷德裏克的德特裏克堡實驗室,睚眥說戾就在那裏。
“任潯,你看,戾就在那裏。”
睚眥伸手指向了一塊空地,但是此時身為凡人的任潯什麼也看不見。
“你確定是在那裏?”
“我確定!”
接著任潯摘下了紅繩手環,瞬間,任潯的氣質變得漠然而飄渺,他強大的半仙氣場甚至讓一旁的睚眥都感到驚懼。
“他什麼時候這麼強了?”
睚眥隻從自己的父親也就是真龍身上才能感受到這等強大的威壓,但比任潯更可怕的,是他頭頂正不斷凝聚的恐怖的劫雲。
而任潯也終於看清了戾的真麵目,它形狀像是一般的刺蝟,全身赤紅如丹火,尖銳的獠牙正流淌著涎水,地上的草木沾之便即刻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