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55年1月1日,淩晨2點整,地點Z國J市。
夜幕降臨,李斌正一個人走在陰暗的巷子裏,隻見他染著一頭黃發,耳上朵上還帶著幾個耳釘,穿著一件白色汗衫和一條時下流行的破洞牛仔褲,腳下還有一雙黑色板鞋,整個人顯得有些吊兒郎當的,像是街頭小混混,沒錯,李斌本來就是個街頭混混,平常鬥毆打架是稀鬆平常的事,與平常不同的是,此時他身上掛彩了,今天跟著自己幫派的老大為了爭地盤跟另一個幫派起了衝突,對於他們這些小地痞而言,衝突就是打架,誰贏了,誰就是老大,這裏的生存規則就是拳頭大的人才能活下去。
打火機火光一閃,李斌點著了一支煙,一邊走一邊時不時抽上一口,走了不久,隱隱地看見了房子的輪廓,和一點燈光,李斌臉上不由泛起了一絲溫暖的笑意,家對於每個人而言都是一個溫暖的避風港灣,對於混混李斌也是同樣,不管在外麵他是有多麽狠厲決絕,但在家裏他隻是一個孝子,幼年喪父,這些年他與母親兩人相依為命,擠在一個50平米的老舊樓房裏,房子雖然不大,但對李斌而言能夠有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已經應該慶幸了。
腳下步伐顯得急促起來,李斌心中有些微微泛疼,母親肯定又是到現在還沒睡,在熬夜等自己回家了,不知說了多少次,母親依舊如此,於是他都盡量地提早歸家,為此老大和兄弟們都笑他成了妻管嚴,一番解釋是因為自己的母親年老,不忍老人家在為自己操心,讓老大和兄弟們多多理解下就沒了下文,但是老大和兄弟們如今所做,李斌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時不時會有兄弟上門給老人家送上米麵油煙,而現在打架鬥毆的事情自己都少了些出麵的時間,這讓李斌在心裏十分感激。家越來越近了,在路過一個沒有路燈的巷地方時,一個人抓住了李斌的手,李斌回頭頓時頸部傳來一陣疼痛,黑暗的巷子裏,李斌並沒有看清對方的樣子,但長期打架鬥毆讓他本能的選擇了反抗,幾個重拳下去,對方卻依舊沒有鬆口的意思,這讓李斌非常惱火,一腳提向了對方的腿部,耳邊傳來一聲哢嚓的聲音,李斌清楚地知道對方的小腿骨斷了,可是對方依舊沒有鬆口的意思,仿佛沒有痛覺一般,幾番掙紮過後,李斌終於在付出一塊頸部皮肉的代價下從對方的束縛中掙脫出來,用盡全力,李斌將對方打倒在地,爆了幾句粗口後離開了,如果此時李斌回頭的話,他還可以看見已經被自己打倒在地的人正在像蟲子一樣的在地上緩慢地蠕動著,努力地跟上自己的腳步,背後還有聲聲嘶吼。李斌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在地上蠕動著的人形輪廓在夜光下曝露出了他的本來麵容,是一個中年男子,一身筆挺西裝此時已經盡是灰塵,四肢盡斷,白森森的斷骨在他的活動中刺穿了皮肉,將質量上層的西服撐起了一個個小型帳篷,可是中年男子卻不知疼痛般的繼續蠕動爬行著,麵目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其他而扭曲著,口中黏液不斷滴落,還伴著陣陣嘶吼,嘴角上一絲屬於李斌的鮮血殘留著。
Z國L市雲翔醫院內太平間裏,昨日死亡的中年婦女親屬正在與被放置在潔白停屍床上的她做最後的道別,哭喊聲在本來平靜的太平間裏回蕩著,在眾人的哭喊聲中,躺在床上的中年婦女似有所察覺,落在床單外的手指不由微微動了一下,注意到這一情況的是她年僅三歲的女兒,她指著中年婦女一陣歡呼雀躍“媽媽醒了!媽媽醒了!”將正在傷心不已的大人們嚇了一跳,一番凝目注視下中年婦女睜開了她的眼睛,中年婦女的親屬們一陣驚喜,隨後他的丈夫就急忙跑出去叫醫生了,年幼的女孩歡喜地撲入媽媽懷中,卻突然傳來她的一身慘叫,隻見中年婦女狠狠地咬上了女孩的頸子,鮮血不斷從女孩脖上流出,她脆弱的動脈被自己的媽媽一口咬穿了,太平間裏的眾人震驚了,急忙上前將女孩從她母親口中奪出,隻是女孩頸上一塊皮肉已經不見,進了她母親的口中,一陣令人牙澀的咀嚼聲傳來,本來平躺在床上的女人一個翻身從床上落下,像是被放慢無數倍地笨拙地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一步向著已經嚇得瑟瑟發抖的老人走去,而後又是一聲慘叫聲傳來,女人的母親,孩子的外婆被嚇得腿發軟,隻能看著自己疼愛的女兒帶著扭曲的臉,和嘴角上殘留著的刺目血跡向自己走來,太平間裏的眾人隻能木呆呆地看著眼前血腥一幕的發生,女人的弟弟抱著自己的小侄女,雙目圓睜看著自己的姐姐毫不留情的咬住了自己的母親,一個用力轉頭間,母親肩上的衣服伴著一塊皮肉被生生咬下,懷中的小女孩氣息微弱,不斷地呼喊著自己的舅舅,細弱蚊呐的聲音依舊沒有喚會舅舅的神智,女孩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衣服,也染紅了抱著她的男人的衣服和手,手上傳來的溫度終於讓那人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此時他的母親已經斷氣,而他的姐姐依舊在啃食著母親的身體,男人大叫一聲,將已經驚呆的父親長輩喚醒,一行人跑出了停屍間,離去時他們依舊不忘將太平間的門關上,以免裏麵的怪物跑出來追自己,抱著女孩男人和老人們倉皇地奔跑著,此時男人懷中的女孩已經沒有了呼吸,白嫩的小手在男人奔跑時落下,還有一滴滴的鮮血從手上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