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算,隻不過是有些人沒有食物……”
陳安伸手打斷了他,說道:“不用說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他們在乎,早就告訴我了。
事實上,這種事在你們眼裏可能是大事,其實,他們根本不在乎。
就像你問我,你們該怎麼辦,我隻能回答你,我不在乎。”
說完,陳安轉身離去,隻是走到一半,又忍不住回頭。
“要不,你加入我們,我帶你一起走。”
程自秋的反應竟和鍾百川一樣,驚喜道:“我能加入你們?”
陳安愣了一下:“為什麼不能呢?”
他旋即意識到,原來每個人都討厭他們,卻又想成為他們。
陳安剛回歸不久,就為團隊帶來兩個值得信賴的新人。
鍾百川他不甚了解,但團隊裏的人都相信他,所以陳安也願意相信他。而程自秋,當他義正言辭地請求陳安,不要侮辱自己的職業道德時,陳安就已經相信,他是個可靠的人。
比起超市,醫院的食物實在有些寒酸,但是,這裏有熱水。
在蒸騰的水汽中,陳安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洗了個熱水澡。
隨後,趙憶辰醒了。
“我還以為你要昏迷好幾天,沒想到你恢複的這麼快。”
趙憶辰失去一隻胳膊,很不習慣,甚至連走路都有些別扭,陳安趕緊扶著他坐下,勸道:“你剛醒,先別亂動,好好休息一會兒。”
趙憶辰麵露難色:“你昏迷了五天,醒來就和沒事人一樣,我就昏迷了這麼一會兒,卻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
但是,我得回去,我再不回去,我媽要擔心死了。”
窗外,天色已逐漸昏黃。
“你這胳膊,回去以後該怎麼交代呢?”
趙憶辰苦笑:“可是,不管我什麼時候回去,我的胳膊都長不回來了。而且我爸媽早就有所懷疑了,不如趁這個機會,和他們攤牌。
謝謝你,陳安,雖然我斷了一隻胳膊,但你救了我的命。而且,我覺得我學會殺喪屍了,不僅是殺喪屍,我覺得我什麼都會了。”
陳安很是欣慰,趙憶辰失去了胳膊,卻對生活重新燃起了希望。
但他畢竟沒了胳膊,這件事,陳安要負主要責任。
“我送你回去。”
趙憶辰略作猶豫,卻聽陳安說道:“這不是請求。”
趙憶辰隨即釋然一笑。
“不過,我要多帶幾個人,大家都準備好離開了。”
趙憶辰不知道陳安口中的大家是誰,任由陳安攙扶著走出手術室,卻被一群人堵在門口。
男的女的,卻沒老的少的,穿白大褂的和穿便衣的,就是沒有穿著體麵的。
陳安的強勢,讓其他人聯合到了一起。
“你得給大夥一個說法,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對,不給個解釋,你們誰都別想走。”
陳安沒有說話,默默把手伸到腰間,解開槍套。
眾人的勇氣頓時煙消雲散。
陳安撥開槍栓,這才禮貌地問道:“請問,大家有什麼意見嗎?”
站在最前麵的,是個戴著眼鏡,頭發禿了一半的中年人,穿著白大褂,看起來,之前起碼是個主任。
他站在最前麵,又被人們夾到中間,隱隱有以他為主的意思。
他眼珠子一轉,卻是一副不知喜怒,高深莫測的模樣:“是這樣的,我們聽說……我們聽到有人舉報,說你們要走了,有這回事嗎?”
陳安抬頭一看,人群中,程自秋一臉無辜:“我沒那個意思,我想著既然要走了,就打算收拾東西和他們告別,沒想到……”
陳安了然,並未責備程自秋,大方承認道:“有這回事。”
“是這樣的,小同誌,你今天剛來,可能對醫院這個,規矩,啊……還不是很了解。我們呢,講究一個互幫互助,就比如說,你帶你朋友來了,讓小程幫忙做手術,誒,我們不也沒有拒絕嘛。”
陳安不禁冷笑:“是沒有拒絕,就是不知道,程大夫做手術的時候,你有沒有把尿濕的褲襠擦幹淨。”
“嗬嗬,小同誌說笑了。既然你性子直,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是這樣的,小程救了你的朋友,還有你那些朋友,這幾天,吃的都是醫院的食物,睡得也是醫院的床,你看……”
陳安淡淡說道:“程醫生的醫藥費,我已經付過了,我答應他可以加入我們的團隊,他也很願意。
至於食物,據我所知,他們得到的食物,並不是你們給的,而是拿物資換的。你們抽的煙,喝的酒,都是從我們手裏換過去的。
至於住的地方,他們救了你們的命,難道連住幾天都成奢侈了?”
老主任一臉慈祥:“我們當然是非常歡迎的,不僅是他們,如果你和你這位朋友想住下來,我們也非常歡迎。但現在的問題是,醫院的食物儲備已經見底了,你們這個時候離開,是不是有點……影響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