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寶林……薑采女不是你的親姐姐嗎?”
薑昕玥一副受驚小鹿模樣道:“嬪妾不敢揣測聖心,是以不知道皇上為何會將姐姐打入冷宮。昭儀娘娘若是好奇,不如去問問皇上?”
朱皇後喝著熱茶,唇邊漾著一抹笑,裝作看不見蔣昭儀吃癟。
這些年蔣昭儀依附麗貴妃,幾次讓朱皇後下不來台,這回碰著硬茬,踢著鐵板了,有她受的。
“放肆!”
蔣昭儀一掌拍在桌上:“本宮問你話,你拿皇上出來搪塞本宮是什麼意思?”
“皇後娘娘恕罪。”
薑昕玥直接對著朱皇後跪下:“昭儀娘娘問的問題,嬪妾真的不知道,皇上要貶一個宮妃亦或者升哪個後妃,嬪妾哪敢揣測其原因。昭儀娘娘似乎很想知道,嬪妾這才讓昭儀娘娘自己去問皇上,嬪妾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就是要蔣昭儀去送死而已,哪還有什麼別的意思?
“好了好了……”
朱皇後揉著眉心打圓場:“薑采女被貶,自然是她犯了宮規,你們也警醒一些,若是敢在後宮裏興風作浪,她的今日就是你們的明日,聽清楚了嗎?”
“是,謹遵皇後娘娘教誨。”
無數的美人齊齊應和,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又都散去。
麗貴妃有轎輦,並且身份最高,總是最早走的那個,其次是良妃與德妃。
德妃沉默寡言,幾乎沒什麼存在感,但她給薑昕玥的危險敢,比良妃更甚。
一個不起眼的女人,能在波譎雲詭的後宮平安誕下子嗣,並且坐到四妃之一的位置上來,這本身就不可思議。
皇帝連著寵幸了薑昕玥兩晚之後,第三天翻了長信宮麗貴妃的牌子。
宮人們不禁感歎,要說冠寵六宮,還數是麗貴妃獨樹一幟。
但珍容華能在入宮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裏,從秀女一躍成為珍容華,也不容小覷。
深夜,月光如水傾斜而下,照在窗邊倩影的身上。
柔和的月光似乎為她鍍上了一層銀光,恍然間不似真人,更像要乘風歸去的仙子。
古代沒有汙染的天空繁星璀璨,就連月亮都要皎潔幾分。
喜鵲麵帶憐惜,欲言又止:“娘娘,別再等了,皇上今日不會來了。”
誤以為薑昕玥對皇帝一往情深得喜鵲,把欣賞美景的她當成了在對月自憐。
薑昕玥便故意逗她,眼睛裏流露傷感:“喜鵲,你說皇上和麗貴妃在一起,與我看的是同一個月亮嗎?”
喜鵲不忍心說,春宵苦短,貴妃娘娘與皇上早就歇下了。
長信宮——
溫存過後的麗貴妃沉沉睡去。
皇帝躺在外側,麗貴妃頭上濃濃的頭油香氣竟讓他覺得不適。
這在從前從來沒有過。
炎熱的天氣本就沉悶,那股花香熏得宣武帝頭暈不已。
他直接起身,輕手輕腳的走出大殿:“不要吵醒貴妃,朕出去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