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爭山還是如同往日那般,蒼翠欲滴的山林被風吹拂著像是綠海。碧空如洗,豔陽高照,林中深處偶爾傳來鳥鳴聲。
經過不眠不休的趕路,三個人終於來到了這座山腳,而雲城派就立在山巔,可以飽覽群山環抱的美麗風景。文則青的心情自然是再好不過,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和其他人談論初次下山的經曆了,原來的迷茫此時也被眼前的興奮衝刷到了大半。他終究是涉世未深,好奇心以及分享欲就像是雨後春筍欲要衝破土壤般膨脹。
隻不過,三人在行路時發現了許多壓斷的樹枝,道路上也有新鮮的大量腳印。這不像是尋常弟子下山留下的,倒像是有大批的人馬曾經到訪過這裏,又匆匆離去。
陸久鳴提前放出信靈蝶卻沒有回應,他緊蹙著眉頭。
他們本來約定到半山腰的時候,明煜灼就與他們分道揚鑣去找那個毒師。但是情況這樣奇怪,明煜灼自然也發覺了不對勁,雖然他本人看起來冷漠難以親近,這回居然也與他個性不符地當機立斷要與雲城派兩位弟子同行,
“你們雲城派應該沒有樹立什麼仇敵吧?”明煜灼蹲下來檢查痕跡,又仔細諦聽了一會兒四周的動靜,這才問。
“據我所知,除了與武林共同的敵人互相敵視,我派與各派關係都溫和,立派以來不曾有過衝突。”陸久鳴的聲音很明顯帶上了一些陰鬱,他的內心自然是不安的。最近門派內的氛圍確實不對,長老們都像瞞著什麼事情,而且最近天岈教的活動很明顯變得更加頻繁了。
“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吧?畢竟師父他們都很強,就算有人上門尋仇,也一定會把他們擊退的。我們雲城派本來也是實力不俗的門派,又曆史悠久,不會就在短短幾天被滅的。”一旁的文則青倒是沒有緊張感和危機感,笑著並露出了虎牙。
“你的神經到底是怎麼長的?”明煜灼挑眉問,但是還沒有多說什麼就被陸久鳴攔住了。
“當務之急還是去山頂看看情況,明公子一同前去的話不勝感激。”陸久鳴還是一如既往地成為了打圓場的角色。兩個人不是那種不看情況的人,立刻收起了態度,進入了警惕的狀態。
他們上山很順利,沒有其他的阻撓因素,也沒有碰到其他的什麼人。
隻不過越往山上走越能聞到空氣中漂浮著的血腥味道,那種濃鬱的味道直衝鼻腔,聞著讓人作嘔。
文則青幾乎是運著輕功一路衝刺到門派大門的。他終於感受到了那種不尋常的寂靜,恐懼以及疑惑在他心頭暈散開來。他從小就在雲城派中長大,感情深厚不用贅述,此刻這異樣的氛圍讓他焦躁。
一踏進門,映入眼簾的是橫七豎八的屍體。文則青愣住了,他一步步踏入熟悉的石板路。
但是迎接他的不是昔日的笑臉和打趣的玩笑,他一直在清掃落葉的地方幹涸著黑紅的血液,已經像是刻在石板上那樣,難以被擦去了。他大聲呼喊著那些熟悉的名字,但是沒有人回應。他不忍心去看那些熟悉的臉龐。徑直往裏殿裏闖,他想找找有沒有幸存者。
明煜灼剛進門就捂住了口鼻,不是因為他受不了血腥味和高度腐敗的氣味,他本來就是暗衛,死人早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這些慘劇他早就司空見慣,特別是他還很小的時候,就見過類似的場景。他之所以這樣,是注意到了空氣中漂浮的毒氣,這種毒氣混入了空氣中,雖然短時間內聞著不會造成影響,但是長時間聞會導致頭暈以及四肢無力,如果濃度再上升,可能致人死亡。
“你也注意到了?”拋下這句話,還未等對方回答,陸久鳴想去追上已經進入殿內的文則青。他最擔心的還是文則青的安危。畢竟死者不可能再複生,活著的人才是值得珍惜的。陸久鳴雖然痛心,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
他必須知道這整件事的真相。
明煜灼被一個人拋在前廳,站在死屍中央。他蹲下來檢查那些人的傷口。發現都是由不同的利器所傷,他可以斷定攻入雲城派的人數眾多,看起來是有備而來,並且目標明確。如果不是尋仇,就怕是雲城派卷入了不得了的事件中了。他發現這些傷口中,有一些傷口非常奇特,人體像是被瞬間切成了好幾塊,但是又不像是刀刃那種有厚度的武器造成的。這些屍體的中毒症狀更為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