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沿著馬路穿過熙熙攘攘的縣城,穿過竹林稻田,到達了白以歌的家。
“哎喲,小白啊,回來了啊,看著變漂亮了啊。” 陸媽媽站在自家院子門口戴著草帽,看樣子是正打算下田。“陸娃子,你待會去家裏把西瓜釀拿出來,我先去地裏扯草。中午飯你們就在白奶奶家吃吧。”
陸爸爸跳下車,把著車門說道:“老漢和媽耶,也下地去了啊。” “是啊。”
“回來了啊。”白爺爺聽到動靜從院子出來了,連忙幫忙拿東西。進屋後,白以歌帶著李芷上了樓,其他人在樓下忙活著準備吃飯,樓上已經被收拾幹淨,白以歌打開窗戶讓陽光曬進屋,照著仰躺在床上的李芷的臉上,她閉著眼睛喊著好累。白以歌走近拍拍她的臉,說道:“別睡著了,吃了飯再睡。” 她懶洋洋的坐起來,抱住白以歌,嘴裏無意識的答應著。“叩叩叩!” 響起了敲門聲。隻見陸淼抱著雙臂靠著門,說道:“瞧你們的懶樣,吃飯了。” “你!你說誰懶!” 李芷蹭的一下站起來。陸淼做了個鬼臉就轉身下樓了,李芷哼哼的也跟著下樓。
吃過午飯,都下午三點了,陸爸爸吃完就開著車子送貨去了,之前接人的時候,順便幫鎮上的人拉了飼料回來。
收拾完碗之後,李芷就說想睡覺了,陸淼馬上跑回家端來了西瓜釀:“來咯!這就是西瓜釀,怎麼樣,城裏人,沒見過吧。”手臂高的暖壺裏麵,裝著紅彤彤的顏色,倒進三個小碗中,白色的碗,粉紅色的釀,米酒的醇混著西瓜的清爽,李芷第一次見到這種飲品,連喝了三碗。太陽慢慢西斜,李芷睡著了,白以歌趴在書桌上回想著火車上的少年,風扇烏拉烏拉的轉著,空氣開始渾濁黏膩,晚上又要下雨。
李芷睡到六點時,被叫了起來,當時還沒反應過來睡的地方是哪兒,逗得陸淼哈哈大笑。吃過飯之後,三個小孩搬著板凳在院子外麵乘涼,李芷性格開朗,見誰都能玩在一起,和陸淼相處愈發自然。
聊天中,知道了陸淼的爺爺在他初一的時候,上工時被電鋸割了腳,住了一段時間的院之後就和他爸爸一起回鄉了。而絨花在進城之後就和陸淼沒了聯係,就過年的時候,見過她一次。陸淼說他成績差,讀完初中就去其他的地方打工。話題越發沉重,正好天上開始落下豆大的雨,大家便各自回了家。
熱氣騰騰的浴室裏麵,白以歌穿好衣服之後,用手抹開鏡子上的霧,望著鏡子裏麵的自己,或許在城裏不怎麼曬太陽,長長的頭發不再發黃,皮膚也好了很多,五官變化不大。她洗完了衣服,去了房屋天台,在屋簷下晾好了衣服,然後轉身進了房間,隻留下一件黃色的翻領短袖裙隨風飄搖。
進屋的時候,李正芷躺在床裏側,翻看著她小時候的相冊,見她進屋,便支起身子問到:“絨花是誰啊?” 白以歌一邊關著窗戶,一邊笑到:“怎麼,王術喜歡你那麼久,你不好奇。好奇陸淼的事情幹嘛?”李芷翻身躺了下去,哼哼道:“誰好奇了.....”
白以歌上了床,說道:“哈哈哈,不好奇那就算了。” “哎呀,你跟我說看看嘛。” 李芷抱著白以歌的胳膊搖了搖。白以歌開始回憶:“絨花是我們小學裏麵,最漂亮的女生,我跟她坐過一段時間的同桌,那段時間陸淼可喜歡找她玩了,我們因為她還鬧過矛盾,後來陸淼那小子居然跟我疏遠了,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現在我們依舊是好朋友。你知不知道小時候特別搞笑......”
雨不知道什麼停了,窗戶的光一直亮到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