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外麵的小鳥嘰嘰喳喳叫個不停,陽光透過樹葉撒至玻璃上,雨後的天晴總是那麼強烈,白以歌和李芷還在呼呼睡覺,白爺爺和白奶奶趁著早晨涼爽的時候下了地。
陸淼站在院外的樹下,背著個筐簍,裏麵放著尿素化肥,他扯著嗓子喊:“小白球,快起床了!小!白!球!” 李芷緩緩醒來,她推了推旁邊酣睡的白以歌,含糊的問道:“是不是有人在喊你啊。” 說完便翻身爬了起來,把頭伸出了窗戶,揉著眼睛以適應陽光。隻見她長發順著窗沿在陽光中呈現亞麻色,白色的輕紗睡衣,衣袖和頭發一齊飄動,沒帶眼鏡的李芷多了些許靈動,她看著樹下的黑影,正打算開口詢問的時候。白以歌從身後伸出了脖子,她說道:“陸淼,你幹嘛啊。” 李芷心中一動,理了理頭發,轉身進去找眼鏡去了。
陸淼提了提背簍,說道:“我早上就去幫忙下地了,回來背點肥料,之前遇到白爺爺,他說你們還沒起呢。” 白以歌憨憨的笑了笑,說道:“昨天晚上和李芷聊天聊晚了,你要不然等我們一會兒,我們一起去。” 李芷戴著眼鏡伸頭出來說道:“好啊,好啊。” 她這才看清楚陸淼,黑黑的臉龐上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穿著紅色的舊T恤,軍綠色的短褲,帆布鞋上粘著不少新泥。
“算了吧,白爺爺說鍋裏溫著早飯,讓你們吃早飯,我就先去送肥料了,我老漢還等著我呢。”說完,揮了揮手,向上提了提背簍,轉身走向去往蚯蚓灣的小路上。
白以歌打開鍋,看見裏麵溫著小米粥和雞蛋,招呼著李芷吃飽了飯,收拾了碗筷,一瞧大掛鍾的時間,九點過五分。白以歌敲了敲廁所的門,喊著:“李芷,等會兒我們去蚯蚓灣那邊看看我爺爺他們吧。” 李芷猛的開門,手上拿著梳子,一臉驚訝的說道:“蚯蚓灣?很多蚯蚓嗎?” 白以歌拿過梳子,一邊對著廁所的鏡子開始梳頭發,一邊說道:“沒有,隻是俗名而已。”
越接近中午,太陽越烤人,順著小道走的時候,正好遇著陸淼一家,正在給地裏扯草。李芷站在田坎上麵,大大方方的喊著:“陸淼!” 一聲呼喊之後,田裏三個人都抬起了頭,白以歌又連忙接著喊:“陸叔叔,陸奶奶。” 他們點點頭,又開始忙活。陸淼放下手裏的工具,走了過來:“你們怎麼來了,這太陽待會更大,別給你們曬著了。” 白以歌接話道:“沒事,我們去我家地裏看看。你們還要扯多久啊?” 陸淼轉頭看了看地,回答道:“這會兒才扯完這個大田的三分之二,等會太陽大起來了就要往屋裏走,這不用搶著幹完,下午晚點的時候,我又要來扯。” 李芷點點頭,問道:“你要不要我們幫忙啊。” 陸淼聽到這話噗嗤一下笑了,她憤憤的看著他,說著:“笑你個大頭,本姑娘幫你幹活有什麼好笑的,再笑的話,小心我打你。” 說完她就揮舞著拳頭,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隻是臉上的微紅顯得她的話並沒有力量感。
陸淼揮著手假意捂著臉,說道:“哎喲,我看你城裏來的小姑娘,長得這麼白,怎麼幹得了活,你要是真想幫我的話,你就幫幫我的功課,我就是個學習渣渣。” 李芷聽著這話,便一口答應道:“這簡單,我給你補習,但是你要帶我們玩。” 白以歌看著越來越烤人的太陽,連忙打斷他們的對話,說道:“好了好了,後麵再說這事情,我們先去地裏看看,太陽越來越大了,不知道爺爺他們還在不在蚯蚓灣那邊的地。” 陸淼點點頭,便回到了地裏。陸奶奶看著走遠的兩人,問道:“和小白一起那姑娘是絨花啊?” 陸淼怪嗔一聲:“奶奶!你瞎說啥啊,那是小白球城裏的同學,來這邊過暑假的。”
陸奶奶點點頭,說道:“我就是說嘛,絨花都好些年沒來找過你了,而且啊,絨花這孩子我從第一眼就覺得發冷,你看剛才那姑娘叫人時聲音多響亮。” 陸淼無奈的喊道:“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