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站起幹啥子哦?聽不到上課鈴聲嗎?” 生物老師拿著水杯慢悠悠走進教室,“怎麼,你們這是要打群架嗎?全站起幹嘛?” 眾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教室逐漸平和下來,蘇子陽輕輕轉頭眼睛後斜,用餘光觀察著張禮質,隻見他雙眼紅潤,顫著手收拾著課桌上的東西。
下午六點,上完最後一節課之後,大家陸陸續續出門吃飯,張禮質魂不守舍的離開教室,整個人看著很蔫。不知道是下午白以歌的質問起了作用,還是醞釀著新的風暴,教室裏麵同學們絕口不提甚至有意避開關於蘇子陽他們的話題。吃飯的時候,鍾雨和白以歌結伴而行,但氣氛不似以前歡快,兩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白以歌!” 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白以歌轉頭探尋,發現蘇子陽背著書包站在不遠處,他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雙手捏著書包帶子,白以歌便讓鍾雨先回教室。
白以歌慢慢走近,納悶著怎麼不見張禮質,距離他兩米左右,他開口說道:“這裏不方便說話,跟上我。” 等兩人走到校園裏麵僻靜的白楊林,沿著花壇邊坐下,蘇子陽從書包裏麵拿出瓶冰紅茶遞給她,然後開口道:“今天謝謝你幫我們說話。” 剛剛吃過飯的白以歌倒也是真的渴了,接過水就扭開了瓶蓋。蘇子陽見她沒有回應,又說道:“我是真的喜歡男生。” 白以歌正望著灰蒙蒙的快要黑下來的天空,聽見他坦率的承認,略感驚訝,說道:“我曉得的。”
蘇子陽:“是班上的傳言嗎?”
白以歌:“不是,是張禮質告訴我的。”
蘇子陽:“哈哈,他很信任你,他一直跟我說你的好。所以我要向你道歉,之前拿你當孫立慧的擋箭牌。”
白以歌:“我這都沒什麼,還好她沒怎麼來找我茬。但是我很納悶,你是不是有點喜歡張禮質。”
蘇子陽:“對!初中的時候,他就不會站在他們那邊,但是我很抱歉把他卷進來了,我不知道該怎麼挽救,我看他過得很難受,是我害了他。”
白以歌:“現在事情發生到這個樣子了,你也不必太糾結之前的選擇,隻要你們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不要去聽外界的聲音,而且我沒聽過張禮質說他喜歡男生,如果他不願意背負這種壓力的話,我覺得還是不要跟他走太近了,這樣對他對你都好。”
回到教室的時候,大家像往常一樣,嬉笑打鬧,抱團暢聊。白以歌走到位置上,瞪大了雙眼,原來她的位置上,被潑滿了紅墨水,她腦子一片空白,愣了幾秒之後抬頭望見教室後麵嘈雜的五人組。正好與那個外號猴子的人對視,他笑嘻嘻的盯著白以歌,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白以歌感覺有什麼東西直衝大腦,捏住手中的冰紅茶向砸去,正中他的臉。這一扔激怒了他,他一腳踢開了課桌,鬧出很大的聲響,王亦霧他們懵懵的看著他,一時之間教室裏麵的人都安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