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兩天回來一趟,你到時候跟我一起回去耍幾天吧!我們再去雲南玩,許嫂子說的,她家在那邊,正好我們一起去玩,我連穿什麼裙子我都想好了.......” 電話那頭李芷喋喋不休,前幾天大家都考完了,鬆懈下來的大家,各自都在忙著玩耍。白以歌正趴在床上,太陽緩緩移進房間,曬在書桌上的一本小說上,那是張禮質的。風扇呼呼的吹在她的身上,午後的安靜讓她有種不真實感,就像一瞬間的煙花綻放之後,絢麗吵鬧不在,隻留下片刻的空白。
這幾天她經常想起許遲,比之前更頻繁,那是大腦突然空閑下來之後,裏麵最深的東西被反複拿出來咀嚼,她想起許多細節,但是每每想起他的眼睛,她都會酸澀不已。許遲已經失蹤一年了,沒有關於他的任何消息,她想今年的中元節或許應該給他燒點紙過去,活著的時候那麼苦,死了可不能繼續苦。
晚上,白以歌坐在沙發側邊,與父母爭辯著。白母雙手抱胸,麵無表情,白父側身耐心說道:“最近太多被拐賣的案例了,你們一群學生到處跑,萬一遭拐賣了怎麼辦?到時候我們走哪兒去要人?” 白母突然聲色嚴厲的說道:“平時你回老家說走就走,我說沒說不讓嘛,這次絕對不行。” 白以歌著急的解釋道:“我說了,有大人一起的。”“大人?問你是哪個大人你又不說,哪個曉得你不是編起來哄我們的誒。” 白父按住暴躁的白母,對著白以歌揮揮手,她隻好回了自己房間。
她心中萬般怨氣發泄不出,抱著枕頭一頓猛捶之後便冷靜下來了,她決定先回縣上,出去玩的事情,隻要不說他們也不知道。她從床下的雜物箱子裏麵掏出一個鐵盒,裏麵有她存下的零花錢,再從冬日棉襖的內層裏麵掏出了過年時家裏長輩悄悄給的壓歲錢,她一直攢著,沒想到這次派上用場了。
兩日後,李芷回來了,當然還有她的小跟班陸淼。白以歌已經忘了李芷上一次回來是多久了,屋裏灰塵堆積,三人端盆就水好一陣收拾,晚上坐在小陽台上,啤酒配燒烤,風扇吹起白以歌散落在脖頸處的幾縷長發,冰涼的啤酒順著喉嚨直到小腹,三人長長的歎口氣,打開了話匣子。
陸淼:“你們以後去哪兒讀書啊?想讀什麼專業?”
李芷搖著啤酒杯子說道:“隨便吧,沒什麼想讀的,我感覺我不是讀書的料。”
白以歌:“你不是讀書的料?你初中的時候成績不差好吧,當時和你成為同桌的時候,感覺你好厲害,尤其是推著眼鏡認真聽課的時候。”
李芷:“行了,以前的事情都不提了,還是想想我們到時候怎麼去雲南吧。誒,許家嫂子說的她想去找許遲的哥哥,許寬。”
陸淼:“她說的啊?之前聽許遲說的他哥哥在雲南那邊做生意虧本之後,就迷上賭博了,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許家嫂子去哪兒找他啊。”
白以歌:“你們還是聯係不到許遲嗎.......”
李芷看了一眼陸淼,說道:“是啊,不過......”
白以歌看著黑夜中的虛無,不以為然的說道:“不過什麼.....”
陸淼用腳支棱了李芷一下,接話道:“唉,不過許滿好像一天心事重重,不知道他該怎麼辦哦。”
白以歌點點頭,端起啤酒杯子一口氣喝光了,仰在椅子上眯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