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歌不知道許遲多久回來,日子依舊正常過著,她和李芷奔走在學校裏麵,陸淼忙碌在店裏麵,但是她眼中的世界又有了色彩,綠色的樹葉,藍色的天空,又過了一個多月,進入十月份,天氣突然驟冷。整整一個月,她沒有收到關於他的任何信息,她又開始著急起來,見誰的背影都像他。天一見冷,陸淼的店子就開始熱鬧起來,兩人常常晚上十點多才歇業回來。
那天星期五,店裏麵忙得很,“酸辣是十號桌的!香辣是十一號!” 陸淼在出餐口喊著,李芷端著托盤來來回回,外麵刮著大風,店鋪外麵的桌椅板凳被吹得四處散開。白以歌連忙衝出來按住那些桌子,大風吹亂了她的發絲,她餘光看見風裏站著一個人,一動不動,她心裏奇怪得很,但手下快要起飛的桌椅容不得她多想,“李芷!快來!”
那人帶著黑色鴨舌帽,低著頭衝過來幫忙按住了周圍的桌椅,白以歌心中狂跳,手忍不住顫抖,她呼了一口氣,伸手輕輕抬起他的帽子,許遲閃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她,李芷站在門口不忍心打擾,返回去喊了聲:“陸淼!回來了!” 大風中天藍色的塑料凳子被吹得到處都是。
晚上外麵依舊吹著大風,時不時亮起的閃電,無不顯示著今晚將至的暴雨。許遲洗完澡穿著寬鬆的T恤正襟危坐在沙發上,四人對峙氣氛有些尷尬,陸淼率先開口:“你回來了就行了,自己老實巴交的工作,以後離那些人遠些。” 李芷輕輕用手推了一下他,開口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許遲隻是沉默著,沒有言語也沒有動作,陸淼看他沒反應,又開口道:“說話啊!” 許遲這才抬起頭來,眼中的陰翳嚇得幾人都說不出話來,過了兩秒他才反應過來,站起來說了聲對不起就進了房間。
李芷見他轉身,伸手就拍在陸淼的背上:“你那麼大聲幹嘛?” 陸淼嘰嘰歪歪的解釋著,白以歌擔心的看著他,說道:“都睡覺吧,明早還要開店呢。”
許遲坐在床尾,房間裏麵沒開燈,客廳的燈光映在地上,他順著她的影子抬起頭來與她對視。白以歌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咋子了?” 他癟著嘴,眼淚蓄滿了眼眶。她連忙關上了門,正要摸黑往那邊走,卻被一股勁攬進了微涼的懷抱裏,她伸手摸索著牆壁卻被抱得更緊,許遲低沉的開口:“別開燈。”
她伸手回抱,一下又一下的輕撫他的背,外麵的閃電時不時點亮了屋裏,照亮兩人的臉畔。一聲轟雷之後,大雨傾盆而下,窗簾被吹得亂晃,她從床上爬起來關上了窗戶,雨打在窗戶上的聲音更甚,劈裏啪啦的。屋外的大雨襯得屋內安靜溫暖,白以歌抱著許遲靠在床頭,兩人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隔壁時不時傳來李芷的怒吼,兩人聽到後就輕輕笑著,胸腔都一齊共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