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過後的下午,沒有烏雲遮擋的陽光肆無忌憚的灑滿整個世界,夏季又要來臨。在警察局裏麵走完流程,做好筆錄之後都是五點多了,出門之後,大片的火燒雲堆積在天邊,入眼之中的所有東西都披著西柚色薄紗。
鍾雨一臉素淨的從旁邊的廁所出來,一下午的情緒失控,早已讓她哭花了眼妝。她徑直走到白以歌麵前,問道:“我眼睛看著腫不腫。” 白以歌沒有回答她,隻是用手指了指站在階梯之下的中年男人,鍾雨順著她的手看過去,眼眶瞬間朦朧起來,豆大的淚珠往下滴著,“爸爸!” 她委屈極了,一路小跑到他麵前。
看著眼前的畫麵,白以歌的心陣陣發軟,是啊,不管怎麼樣,鍾雨終將是她爸爸的女兒,叛逆又弱小的女兒。
推脫了鍾雨的邀請,她趕忙回到家中,正好趕上了晚飯,“回來了啊!” 白爺爺坐在茶幾前看著書,白母正在廚房裏麵忙碌,有芹菜的香味,白父正在擺碗,聽見開門的聲音,轉頭說道:“正想跟你打電話誒。” 飯桌上,白父正勸著白爺爺:“醫院說的,你這個病就是累出來的,回去之後,屋頭的田少種點。” 白爺爺輕輕啄了一口白酒,說道:“屋頭的田不種的話,看到他荒嗎?” 氣得白父說不出話,一頓飯草草結束。飯後,白以歌攙著爺爺在樓下遛彎,馬路邊到處都是賣菜的人,爺爺像往常一樣站在菜攤旁端詳,聽著別人討論菜苗,偶爾也插上兩句。
在遛彎的路上,兩人已經商量好了回老家的時間,想著白奶奶一個人在家裏守著,他也想早點回去。樓下的夜風裏麵帶著燒烤的香味,那是城市夏日的熱鬧氣味。
當晚,許遲在房子裏麵收拾衣服,門口傳來猛烈的敲門聲,他心中不耐,忍著火氣去開了門,果然是邱溫站在門口,她一臉怒色,直接推門而進。“張叔說你去了醫院?” 她左右查看,並不看許遲,透過大開的房間門,看到了他還沒收拾完的行李,她轉頭吼道:“你走哪兒去?你信任張威,我不信!”
許遲不想同她吵鬧,隻得緩聲說道:“邱溫,你冷靜一點,我知道叔叔去世了之後,你就怕這樣怕那樣的,我會一直幫你的,公司最終也是你的,邱叔叔對我有恩,所以說你幹什麼我都答應,但是現在.....”
她張口搶了話頭:“現在是為了那個女人是吧!那個神經病女的!” 許遲臉色一沉,提高了音量:“你在調查她?” 邱溫被他的氣勢激怒,反而更加瘋狂:“對啊!我就是調查她了!” 許遲猛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臉色越來越猙獰,看著她驚恐掙紮的臉,他突然放鬆了手。
邱溫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手摸著脖子,瞪著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跑了出去,許遲心煩的扯了扯頭發,深呼一口氣,轉身進入房間收拾好東西,連夜買了火車票趕往了哥哥許寬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