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開始快速收拾房間,將紗帳挽起來,把弄的亂七八糟的被子拿起來放到一邊,準備換床單,看著床上的落紅,青禾思考了一下,拿了把剪子將它剪了下來,疊起來放進衣櫃最底層。
換上新的床單被褥,青禾拍了拍手,將髒的都抱著放到了一旁,一會兒出去的時候帶走。
做完這一切,青禾才走到屏風後,淨完手準備伺候小姐沐浴,一轉頭就看見小姐靠在浴桶裏閉著眼睛睡著了。
誒,看來圓房真是個體力活啊。
以後她結親了,圓房可得節製一點啊。
青禾想著,輕手輕腳將人抱起來拿起一旁的浴巾裹上,抱到了床上,給她擦幹後蓋上被子,又用幹淨的帕子把她濕潤的發尾絞幹,將蠟燭吹滅隻留下龍鳳花燭,抱著髒了的衣服被褥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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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侍衛住處。
如風整個頭和臉被紮成了篩子,睜著兩隻眼睛,無神地看著床頂的紗帳。
大有死不瞑目的味道。
骨頭裏散發的癢意依舊折磨著他,隻是有銀針的壓製,所以暫時還能忍受。
不過,如果一直讓他這樣頂著幾十根銀針,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那還不如殺了他來的舒服。
他本就是個跳脫的性子,像個廢人一樣躺著,真的好難受啊!
如冥正立在桌旁,兩隻手快出殘影,一心研究解藥。
很快,他兩根修長的手指捏著個最新研究出的藥丸,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裏亮晶晶的,盯著藥丸深情極了。
嘴角勾起笑容,他慢悠悠地走到床邊。
如風眼珠子斜著,看見如冥正掛著陰笑站在床邊,嚇得想往裏麵躲。
如冥伸手按在如風的肩膀上,將人死死固定住,如風兩條腿瘋狂擺動著,很快也被如冥用腿壓住,捏著藥丸慢慢往如風的嘴送去。
“啊啊啊,我不要再吃你的解藥了!越吃越癢!救命啊!”
如風在這短短的幾個時辰內吃了無數種如冥出品的解藥,沒有一次有用,反而讓他更加地瘙癢難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誰能來救救他,他快要死在如冥手裏了!
眼看著如冥已經露出邪惡笑容,把手裏的丸子塞到了如風唇上,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窗戶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黑衣男子翻了進來。
如影被眼前的一幕驚住,站在地上不知所措。
額,一般遇到兄弟做這種事,是先回避還是先捂眼睛?
算了先捂眼睛吧!
如影寬大的手掌遮住眼睛,五指分開。
結結巴巴地:“額…那個…如冥你這是在做什麼?”
如冥喂藥的動作一頓,如風先反應過來使勁掙紮大叫:“如影救命啊如影!如冥要害死我了!救…唔——”
如冥直接將丸子塞進了如風張大的嘴巴裏,拍了拍手慢條斯理地站起來,整理剛才被如風踢亂的衣衫。
如影聽是如風的鬼叫,立馬切一聲,把手放下,走到床邊,看清如風的鬼樣子後嘖嘖嘖一個後仰。
辣眼睛,真是辣眼睛!
藥丸入口即化,如風根本來不及反應,骨頭深處散發的強烈癢意就將他淹沒,他控製不住想撓,卻被如影眼疾手快捉住兩隻手按在床板上,動彈不得。
“嘖嘖嘖,真是好毒,我怎麼研究都配不出解藥呢,對了,解藥呢?”
如冥站在旁邊感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頭問如影。
如影費力地控製住如風的兩隻手,胯骨處又被如風踢了好幾腳,漲紅了臉。
聞言咬牙切齒道:“如冥你把他腿按住,我快控製不住他了!”
如冥這才反應過來,誇張地誒喲兩聲,擼了擼衣袖,按住如風瘋狂亂踢的大長腿。
慢悠悠從懷裏掏出綁藥包的麻繩,丟給如影一條,自己拿著另一條將如風的兩個腳腕纏得嚴嚴實實。
如影也如法炮製將如風的兩個手腕捆在一起,如風動彈不得,隻能發出難忍的慘叫。
如影和如冥兩人站著,肩膀挨著肩膀,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兩人同時轉身,走到桌旁坐下,一人倒了一杯茶,碰了一下,喝了起來。
如風:終究是錯付了!
如影喝下一杯茶水,才慢悠悠說道:“我連房間都沒能進去,更別提解藥了。”
如冥挑眉,淺嚐一口茶水,然後湊近如影一點。
“怎會如此?你不是一直跟在主子身邊嗎?那主子……”
如影將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提起這個他就來氣。
“主子自己一人進了廂房,命我在屋頂候命。隻聽他和林二小姐沒說兩句,林二小姐就叫我滾,然後主子就真的命我滾,然後我就滾了。”
“就沒有然後了。”
如影說完還有些委屈,又倒了杯茶水,惡狠狠地灌了下去。
嚼吧嚼吧,然後呸一聲將茶梗吐了出去。
如冥皺了皺眉,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哪裏不對勁。
“那隻能等主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