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媽媽也沒了一開始的好臉色，“何老師，我看就是你攛掇著翠玉不嫁人。”
“讀書有什麼好的，嫁人才是女孩一輩子的正事。”
何柔語氣微怒，“嫁人？翠玉才十五歲，怎麼嫁人？”
女孩媽媽不可置信地看著何柔，好像她說了什麼荒謬的話。
“你去問問，村裏十五歲嫁人的女孩一大把，女孩大了就沒人要了。”
女孩爸爸接嘴，“大了不值錢。”
女孩雙目通紅，“我不結婚，不嫁人。”
女孩媽媽也火了，“你不嫁人，你哥拿什麼錢娶媳婦？”
女孩像隻敏銳的小動物一樣死死地盯著媽媽。
邊姣姣聽著不高興了，“娶不到老婆就去嫁人不就好了。”
“女孩可以嫁人，男孩也可以嫁人。”
女孩媽媽臉色突然變得極其凶狠，“你說什麼呢？你敢咒我兒子，看我不收拾你。”
她伸出極粗糙的手去扯邊姣姣。
邊姣姣靈活地閃開，朝她扮了個鬼臉，“老巫婆。”
何柔嚴厲地看向女孩媽媽，“你隨意襲擊知青知道什麼後果嗎？”
女孩媽媽到底沒敢繼續動手，不過眼神依舊刻毒地盯著邊姣姣。
女孩爸爸被一眾村民攔著，根本沒辦法動手。
雙方就這麼僵持著。
村民其實也覺得何柔和邊姣姣管得太寬，女孩哪有不嫁人的。
他們一邊攔著女孩爸爸，一邊幫著勸說，“何老師，他們是翠玉親人，不會害她的。”
“他們也是為了翠玉著想，早點嫁人早點生孩子，年輕身體恢複得快。”
村民們圍著何柔、邊姣姣和翠玉。
勸說的聲音從四麵八方而來，無孔不入。
他們似乎是帶著善意，帶著美好的祝願在勸說翠玉嫁人。
何柔打心底感到駭人的寒涼。
明明才十五歲，明明還這麼小，還是讀書的年紀，怎麼能嫁人呢？
她摸了摸翠玉的腦袋，心中酸楚。
在她父母眼裏，她的存在是為了嫁人，為了她哥哥。
邊姣姣很大聲地說：“既然嫁人這麼好，你們代替翠玉嫁人不就好了。”
“邊知青你這話說得太沒意思了。”
“我們也是好意。”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像天網蓋住她們。
女孩爸爸瞪著翠玉，“快點過來，不然回去有你好看。”
何柔蹲下身把翠玉攬進懷裏，“別怕，老師在這裏。”
女孩爸爸還在不停地要掙脫村民們的束縛。
村民攔了這麼久也有些不耐煩了。
“何老師，我們這也有事要幹，你就把翠玉還給人家爸爸。”
“對啊，為了這點事堵在這裏簡直不像話。”
何柔不回應他們，隻蹲下身護住懷裏的翠玉。
邊姣姣站在她們麵前，圓圓的眼睛警惕地看著女孩父母和村民。
村民見勸不動也懶得再管，陸陸續續地離開。
女孩爸爸沒了束縛便上前要把翠玉搶過來。
邊姣姣被他推了一個踉蹌。
豈有此理，從沒有人敢這麼粗魯地對待她。
邊姣姣貓眼圓瞪，張開手臂不讓他靠近何柔和女孩。
何柔看到邊姣姣被男人推了一下，立刻伸出一隻手去護邊姣姣。
女孩媽媽趁機上來要拖走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