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璟嘴巴一癟,眼眶泛紅,眼睛烏雲密布,是要下雨的節奏。
“臭小子,那是我老婆。”
談宴初神色冷峻嚴正道,瞅著談璟這般不成器的模樣,有點頭大。
談璟愣愣,老男人要娶老婆了?
這是給他找了個媽?
可這幾年來,他就沒見過老男人身邊有女人。
他讀的書少但休想騙他,他才不信。
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談璟吸了吸鼻子,老神在在的側目睨著談宴初對他進行打量。
就他這動不動揍他的暴力狂,每天上班穿得黑灰白死氣沉沉。
除了有點錢一無是處的老男人居然有人看上他。
打死他都不信。
但是萬一明天真來了個女人,老男人要鐵樹開花的話。
他必須為她祈禱,並且好心給出忠告——老男人這樣的人,家暴機率很大。
能勸退一個是一個。
絕對不能讓這個家有第二個受害者。
小談璟心底發酸,他小小年紀就承受著生命不可承受之重,這個家沒他真不行。
這時李叔從廚房裏端了保姆剛蒸熱的兩個大肉包子出來,“小璟少爺,你吵著要吃的肉包子來了。”
談璟聞言轉頭禮貌的朝李叔揚了揚笑容,瞬間兩眼發光,一點沒被方才的情緒受影響,“還是李爺爺對我好。”
嗐,這個家,更不能沒有李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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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沙發滑下去,兩條小蘿卜腿噔噔噔跑去洗手,才折返回來大口大口吃著肉包。
談宴初在一旁看著這小子護食的模樣,倒是跟沈眠有點像。
兩人應該在吃飯這一點能吃到一塊去。
他笑了笑,轉而對李管家道:
“李叔,你明天讓商場把當季的新款女裝都送來,衣服要小碼,鞋碼是36碼半。”
李叔是當年跟隨談母和談宴初一起從港城到京北來的,是談家的老人了。
他聞言愣了愣,上次遇到這種場麵,還是當年談父追求談母的時候。
他立刻會意,少爺這是要鐵樹開花了,這家裏怕是要變天。
“好的少爺,我這就去安排。”李叔說完就準備退下去聯係服裝店。
“還有李叔,順便把男裝也送來,我的碼數,不要隻是黑白灰。”
李管家停下腳步,摸了摸耳朵。
自從少爺創業上班後就變得越來越懶倦,隻穿西服和運動裝,色調也都是黑灰白。
不過他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少爺這是為了討好少夫人,要當花孔雀了。
李叔很是欣慰,好久沒看到少爺這麼意氣風發的模樣了。
果然少爺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談璟吃著包子吧唧著嘴,眨巴著眼睛看向談宴初,“爸爸,那我的呢?”
—
翌日一早,談宴初早早去了沈宅。
一起來的還有一車又一車的彩禮。
明明約的十點,談宴初卻提前了一個鍾。
沈眠穿著棉質睡裙,打著哈欠懶洋洋的從樓上下來,絲滑的墨發隨意披散,隨著走動輕輕搖曳。
隻是沒下幾階台階,她就感覺到不對勁,好像有幾雙目光在看著她。
她看向樓下客廳,沈父沈母都在,還有個不應該這麼早出現的談宴初。
而客廳一側矚目的擺滿了紅彤彤的一堆禮品,可想而知是談宴初送來的。
他今天沒有戴眼鏡,隻穿了一件嶄新的高定白襯衫,坐著的時候脊背筆挺從容,依舊襯得整個人矜貴清雅。
其實也就是一件普通簡潔的白襯衫,可是沈眠就是覺得,他像宣傳畫報裏走出來的一樣,清雋氣質帶著一絲絲的禁欲。
傳說中的漫撕男。
果然,時尚的完成度,有臉就贏麻了。
沈眠臉色染上一層嫣紅,就連耳尖也漸漸發燙。
“眠眠快下來,小談給帶了早餐。”沈母見沈眠愣在樓梯上,連忙催促道。
沈眠回過神來支吾著開口,“我…我先去換身衣服吧。”
“都要結婚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快下來。”
沈眠低頭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裙,還算得體規矩,確實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她抬步下了樓,剛到一樓,沈家的管家就從廚房走了出來,“老爺、夫人,談先生帶來的點心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