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榆承認,要說出這句話,比割他的肉還疼。他看似雲淡風輕,其實占有欲極強。像他們這樣的男人,哪一個不是如此?
隻要打上了他標簽的女人,必須是一輩子。可是如果他給不了她一輩子呢
剛才還甜蜜的滋味,倏然變得苦澀。秦榆觸了桑離的底限。
桑離惡狠狠的,如一隻母老虎:“混蛋秦榆,有本事你再給我說一句!”
沉默。混蛋半天沒說話,隻是沉默以對。今天不知道怎麼會這麼抽,居然說了這個。他其實是想以玩笑的方式給她打個底,萬一有一天非要麵對,也不至於末日來臨。
她的眼睛充滿驚恐,心也動蕩不安,白了臉頰,紅了眼眶:“秦榆,你是不是愛上別的女人了?你是不是要和阿黛爾結婚了?”
“胡說什麼?”秦榆後悔得想死,嗓音更啞得可怕:“丁丁,我就那麼一說。你急什麼?”
她胸悶眼花,倒在床上生悶氣。
他繼續道:“我也是受了槍傷一時感慨,萬一哪天我不在了,你說……”
“秦榆你給我聽好了!你最好給我活著,不然我帶著你兒子,做別人的老婆,讓兒子叫別人爸爸。”她的眼淚無聲流下,流進嘴裏,很苦澀,鹹鹹的。
“……”他的心抽痛了一下。雖然那隻是氣話,還是讓他的心莫名痛得仿佛窒息。
“我說到做到,秦榆!別指望我給你守身如玉一生一世,你最好是時刻守著我,防著我,不然,你就試試看!”她的燥動因子在體內翻滾,鬼火冒,鬼冒火,有種想把房子掀了的衝動。
她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片段,仿佛是小時候,也是特別生氣特別冒火,於是一把火便把房子點了。燒完之後,她就爬上了樹,像猴子一般躲了起來。
那不是她的想象,她真的記得有那麼一個片段。
她陰陰地慘笑:“秦榆,你信不信?我能一把火燒了這宅子,反正都是你留給我的,我愛怎麼滴就怎麼滴……”
秦榆重重歎口氣:“你這狗脾氣,怎麼一毛就撓爪。聽不出我是在開玩笑?”
“呸你的玩笑!”桑離火大透了:“你明明就是說真的,秦榆你壞透了!壞透了!一會兒要把我送給這個,一會兒要把我送給那個!我是個人,又不是貨物!還買一送一!秦榆你到底在想什麼鬼名堂!你就那麼喜歡戴綠帽子,你就……”
她沒吼完,電話就斷了斷了斷了。
她忽然怔住了,大口大口呼氣。
心亂如麻,剛才她都說了些什麼啊?那麼不依不饒的,秦榆還是病人哩……她後悔死了,等了一會兒,秦榆居然沒給她打過來。
她也管不了什麼麵子不麵子,打過去,半天無人接聽。完了完了完了,秦榆肯定被她氣死了……哎呀,她幹嘛說那些鬼話啊?
她悔得肝腸寸斷,腦袋冒星星,汗滲出了額頭,大粒大粒往下掉。
她還是不死心,繼續撥,繼續撥……還好,這一次接通了,她立刻急迫地“喂”了一聲,便聽到秦榆疲憊而虛弱的聲音傳來:“對不起,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