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注定不會平靜。時隔不到半小時，秦榆的手機便響了。
秦榆皺眉，看了一下，摁斷。
對方又打，光鈴響，便聽得出叫囂得有多戾氣。
秦榆想想，對桑離說：“你先睡好不好？我出去接個電話。”
“小情兒？”桑離半媚著眼，似笑非笑：“還背著我。”
秦榆啞然失笑：“這世界除了你肯跟著我，還有誰能跟著我？”他完全不顧鈴響得刺耳，居然和她瞎掰起來：“你想想，顧太太，當金主養小情兒是要花錢的。你看，我現在所有的錢全給你了，我一無所有。”
她點頭，覺得有道理。
他繼續給她分析：“我現在就是個老頭，還是個一無所有的老頭，傍著個女大款丁丁。你幫我找找，這個世界還有誰會不長眼當我的小情兒嗎？”
她柔聲安慰著他：“那也不必這麼悲觀。你現在中毒變成老頭，那也是全世界最性感最帥氣的老頭。你看那個白胡子的某男星，年輕的時候不咋樣，現在多迷人。呀，顧先生，我真的越看你越帥……”
帥歸帥，手機快響爆了。
秦榆覺得晾得差不多，在她嘴唇上輕輕一觸：“乖，睡覺。我接電話，秦家老頭子打來的。”
“哦……”她陰陽怪氣兒，勾下秦榆纏一個：“不說還好，是他啊，那就多晾晾他。”
秦榆啞然失笑：“從他大壽起到現在，我還沒回過秦家。聽說他氣得快癱了。”
“氣死了好。”桑離惡狠狠的：“氣死了，我繼續砸盤子送他一程。”
“據我目測，他還死不了。”秦榆涼薄地回應：“所以，我現在去加把火，燒死他，好不好？”
“這個可以有！”桑離立時就放人了：“多加點火，你要是下不去手，我來！”
她對老頭的怨氣大了去了，搞得她兒子不能見，還得躲著藏著，娘娘的，想想就是氣啊。
秦榆去了書房，桑離哪裏能睡得著？她披了件外衣，輕手輕腳跟出去。她在書房門口聽了半天，居然一個字也沒聽著，沮喪之至，灰灰地回去了。
她站在窗前，看著天上的月亮，彎彎地掛在天上。月華銀白，朦朧迷離。
就像她的未來，看不到明亮色彩。
她習慣性地伸手撫了一下肚子，方覺兒子已不在體內。她的心空洞得像失了一件至寶，無法平息。
秦榆！秦榆！一定要支撐下去啊。否則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在秦榆回來之前，她便上床安安靜靜睡下了。她不想讓他擔心，唯有如此，方能減輕一點他的壓力吧。
但她終究沒忍住，在秦榆輕輕躺上床來時，將腦袋拱到他懷裏問：“老頭是不是又讓你回澳洲？”
“是！”秦榆沒有隱瞞，話鋒一轉：“不過這次，我哪也不去。隻有A市是我們最安全的地方。”
“當然當然！”她驟然就高興了：“這裏可不是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槍支都是管製武器，咱們幫警察清除社會危險人物吧？”
“我也是這個意思。”秦榆微笑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