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榆開著玩笑,眼眶卻不由自主酸澀,差一點就陰陽兩隔了。
心驚肉跳,每每一想起,就像有根繩索勒住了喉嚨。他頹然倒在床上,將桑離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睡意將桑離的大腦填滿,什麼都想不了。這幾天,為了準備這場引蛇出洞的戲碼,神經高度緊張。一旦大幕揭開,恍然大悟,又覺得一切應該在預料之中。
她喃喃的,像是囈語:“顧先生,你說說看,還有多少個像阿黛爾這樣的人存在?”她閉著眼睛,腦袋耷拉著,像隻小狗般柔軟趴得可愛。
秦榆也在想,還有多少像阿黛爾這樣的人存在?想來真不少,那些年對他愛慕的女孩中甚至包括部族酋長的女兒……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人家也不強求。
真正沒有哪個女人像阿黛爾這樣反複糾纏,不死不休。他沒有後悔對阿黛爾所做過的一切,隻是在想,那個該死的縱橫,居然一再想調至A市跟著銀輝,簡直是做夢。
聽得桑離很輕很輕地歎一口氣:“說起這個,我又欠許雲迪一個人情債。”
“不是你,是我們。”他的吻落在她的頭發上:“以後我還給他。”他將她摟入懷中,抱成一個纏綿的姿勢。滿心愛憐,再次收緊臂彎。
她悠悠的:“哪裏說還就還得清楚?唉……”她軟弱地窩在他溫暖的懷裏,一陣疲憊襲上心頭。
“還不清也得盡量還,這是我的責任。”秦榆悵然,自己欠下的債還真不少,羅望達卡塞,許雲迪,一個個的……又是心酸,又是欣慰。
“也是我的責任嘛。”她撇撇嘴:“我得給許雲迪找個好媳婦兒,說不定就能還清他的債了。”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最好的已經被我收了,上哪兒抓壯丁去?”
她忽然傻傻笑起來:“咦,我怎麼忘了我的小助理唐墨妍……嘻嘻,把她調去照顧幾天許雲迪,看會不會互生好感?”
講到八卦,她又滿血複活了,賊精神:“唐墨妍喜歡大叔型,配許雲迪剛好,哈哈……”
“許雲迪年輕英俊,哪裏是大叔?”他捏她的鼻子:“盡瞎整。”
“哎喲,你不懂!大叔的意思不是大叔,就是許雲迪那種有點閱曆有點年紀,長得又高又帥。”桑離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從阿黛爾這件沉重的事,過渡到給人家相親上去的。
說到做到,次日唐墨妍小助理就被派到許雲迪病房去當護工了。
唐墨妍又不是沒見過許雲迪,跟大多數小姑娘一樣,花癡又崇拜,看見大帥哥就笑眯眯。
盡管人家許雲迪那會兒還不是特別帥,睡在病床上,幾天沒洗頭沒洗澡,腿上打著石膏,再帥的人這麼一邋遢,能帥出個什麼名堂來?
但他的形象早就深刻地印在唐墨妍的腦海裏了,完全不耽誤人家的想象。
她見那個叫印小白的特護,看許雲迪的眼神不怎麼待見,還好心地上前講解:“小白,你別以為許先生平常就是這個鬼樣子……咳,不不不,不是,我是說這個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