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室一片寂靜,悄然無聲。
沉默片刻,魏無羨忍不住動了動身體。
“睡不著?”藍忘機依然閉著雙眼低聲道。
“嗯。”魏無羨嘟囔著,又小聲道:“藍湛,我們說說話唄?”
“好,你想說什麼?”藍忘機答道。
魏無羨立刻來了興致,側過身往藍忘機身邊蹭了蹭,用手托著腦袋,問到:“今天澤蕪君都給你說了什麼?結丹的事,他怎麼說?”
藍忘機沉默了一會把藍曦臣關於結丹的話說了一遍,隻是隱去了輔助結丹的另一個人必須以壽元作為代價的那段。
魏無羨聽完,不覺“啊”了一聲,翻身坐起,失望的道:“要心意相通的道侶雙修?這可怎麼辦?我們又不是道侶!”
說完,魏無羨立刻覺得不妥,連忙捂住了嘴,臉色微紅。
心裏暗想:“該死,我在說些什麼,好像自己多想和藍湛結成道侶似的。真是的!藍湛會不會生氣?我真是昏了頭了。”轉身躺下,不敢再看藍忘機。
良久,魏無羨感覺右手被藍忘機輕輕握住,耳邊想起藍忘機低沉的聲音:“魏嬰,當務之急你需先修習音律,穩固心神,確保不再誘發心魔,方可再考慮結丹,萬不可急於求成。結丹,我會盡全力助你,你信我,我一定做到,你不必擔心。”
魏無羨聽到藍忘機低沉溫柔的聲音,心裏一暖,拇指輕輕撫了一下藍忘機的手背,答應道:“我信你,藍湛。”
藍忘機握著魏無羨的右手緊了緊,片刻才道:“不早了,睡吧。”
一夜無話。
卯時,藍忘機睜開眼,看了看身邊依然沉睡的魏無羨,輕輕鬆開倆人依然緊握的雙手,起身自去盥沐。
魏無羨依然辰時起床,用過早膳,藍忘機仔細檢查了一遍魏無羨的身體,叮囑了幾句,自去忙碌。魏無羨也不再懈怠,開始靜心修習。
如此,過了幾日。雲深不知處仙督大典各項事務有條不紊的推進,大典樓閣也初具規模。魏無羨在藍忘機的悉心照顧下,脖頸傷痕基本消失,心神也穩固了許多,近幾日都沒有再誘發心魔。日子安穩充實。
卯時,魏無羨難得和藍忘機一同起來。藍忘機疑惑的看著魏無羨。
魏無羨摸了摸鼻子咳了一聲說到:“那個,藍湛,我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今天天氣這麼好。我可不可以出去轉轉?下山?”
“你想去看溫寧?”
藍忘機說道。
被藍忘機一語點破,魏無羨幹脆也不再遮掩,答道:“是的,我都在雲深不知處養傷這麼長時間了,溫寧就在山腳下,我想去看看他。”
見藍忘機不語,眉頭微蹙,魏無羨扯住藍忘機的衣袖接著道:“藍湛,我隻是去看看他,離得又不遠,整日呆在靜室都快憋死我了。這段時間我都聽你的話,一直好好修習,你就放夷陵老祖出去放風好不好?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讓思追和景儀陪我去,藍二哥哥,好不好…?”
魏無羨晃著藍忘機的衣袖湊到藍忘機臉前,彎起嘴角討好的笑著。
藍忘機看著魏無羨笑靨如花的臉龐根本毫無抵抗,抬手撩開魏無羨額前一縷發絲,歎口氣道:“好吧,早去早回,不可飲酒,有事即刻傳信。”
魏無羨一把抱住藍忘機的腰興奮的應到:“好的,二哥哥,我一定早去早回,不喝酒!”
心裏卻嘀咕:“不喝才怪!”
藍忘機卻因為魏無羨突如其來的攔腰抱住身體微微僵了僵,用力的咬著嘴唇。
而始作俑者卻渾然不覺,正滿臉興奮。
剛過辰時,魏無羨和藍景儀藍思追已經到了山門口。
藍忘機不放心也跟著送到山門口,又再次叮囑藍思追道:“思追,切記照顧好魏嬰,不可晚歸。”
藍思追用力點頭道:“含光君放心,思追一定謹記!”
魏無羨拉著藍忘機的手道:“好了藍湛,又不遠,我很快回來,放心吧,走啦。”
藍忘機看著早已向山門外走去的魏無羨,注視良久方才轉身自去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