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忘機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略一思忖,直接掀開被褥和衣躺下。果然,剛剛躺下,那兩隻來回摸索的手臂直接纏了上來,仿若無骨的柔軟身子也緊緊貼上,終於再次尋到了熟悉的舒適位置,方才徹底安靜。
靜謐的夜晚,藍忘機半個身體露在衾被外麵,一動不動的攬住懷裏的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那人發出均勻沉穩的呼吸,藍忘機方才小心翼翼鬆開手臂,輕輕下榻,又給魏無羨掖了掖被角,方才設下結界,緩步離開靜室。
舍管裏,藍思追可沒這麼好過,好不容易將醉的一塌糊塗的藍景儀背到舍管,按到了榻上,剛想去給他解開外衣,卻不成想,藍景儀突然從榻上跳起來,嘴裏大喊著:“金如蘭,來,我們喝……”
藍思追大驚,連忙捂住了藍景儀嘴巴,又忙不迭的施法設了結界。
“唔……唔……你放開……我要喝酒……”藍景儀使勁掙脫著。
“景儀,莫要喊,我們已經回來了,當心家規。”藍思追一臉緊張。
藍景儀卻是好像很憤怒,嘴裏嗚嗚叫著,使勁晃著腦袋,雙手也不停扒拉著。
“好吧,景儀,我放開手,你切莫再喊。”藍思追實在沒辦法,再說酒醉後的藍景儀好像力氣比平時大了好幾倍,自己也著實頂不住。
可是放在嘴唇上的手剛剛拿掉,藍景儀卻是突然站起身,雙手手舞足蹈,嘴裏亦是大聲嚷嚷著:“家規……是個什麼東西?老子連……連凶屍都不怕,還怕什麼……家規?待我滅了這個邪祟……”
藍景儀說著就要作勢拿劍,嘴裏同時嚷嚷著:“我的劍呢?哪個狗東西把我的劍藏起來了?……我要殺……殺……殺死“家規”這個邪祟………”藍景儀光著腳站在榻上雙手來回揮舞著。
藍思追幾乎昏厥,情急之下,也顧不上脫鞋子直接跳到榻上,一把抱住藍景儀,嘴裏驚慌且壓抑的喊著:“景儀,景儀,莫要吵……莫要吵……”
“你拉我作甚?……放開……我要除祟……”藍景儀奮力掙脫著,並且抬起腿試圖去踢藍思追。
如此折騰,何況酒醉後又力大無比,藍思追哪裏能攔得住,兩人扭作一團,終於,一個趔趄,雙雙倒在了榻上。
“狗賊!你敢打老子,你給我起來……”被藍思追壓在身下的藍景儀,惱怒不已,嘴裏惡狠狠的喊著。
“景儀,你再喊叫,我就給你施禁言術了。”藍思追被折騰的氣喘籲籲,忍不住出言恐嚇。
“啥……你這個邪祟!老子滅了你!”藍景儀圓睜著大眼,試圖掙脫,可是雙手卻被藍思追死死按住,絲毫動彈不得,情急之下,竟然張口咬住了藍思追脖頸。
“嘶……” 藍思追吃痛,一聲隱忍的低呼,猛的騰出一隻手推開了藍景儀腦袋。可是脖頸上卻是已經一排清晰的牙印,並且依然火辣辣的疼。
從把藍景儀從蘭陵禦劍背回來,藍思追已經疲憊不堪,如今又一刻不得閑,被藍景儀好一頓折騰,更是已經筋疲力盡,如今又莫名被咬,饒是一向克己守禮,溫潤如玉的藍思追,此時也是心中惱怒。再看到藍景儀作惡後,一臉挑釁,一臉得意的神色,藍思追一股無名火起,直衝腦門,也不管不顧,低頭猛的咬住了藍景儀微微張開的雙唇。
接觸的一刹那,兩人皆是一愣,藍景儀仿佛被當頭棒喝,驀地停止了折騰,雙眼大睜著。
而藍思追本來情急之下隻是為了懲罰,可是當嘴唇上傳來的溫潤柔軟,以及一股濃烈的酒香,一種從沒體驗過的感覺卻刹那間湧上心田,不知不覺閉上雙眼……
酒醉後的藍景儀恍若醉夢,隻覺得嘴唇上傳來的不停的觸碰,好像有一種無窮的魔力,讓他不忍推開,更有些期待。
不知何時,兩人緊緊相擁…
深夜的小廚房,漆黑一片,寂靜無聲。藍忘機微微施法,明亮的燭火再次點燃,一身便衣的藍忘機熟練而有條不紊的開始忙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