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
之前說宮子羽和宮尚角說,要雲染幫著查夙柒的事情,這一天宮遠徵就帶著她再次來到了這裏。
再次看到被關著的人雲染的心情有些複雜。
一個月過後,要麼她們倆都死,要麼其中一個活。
夙柒不像雲染原生,她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吧。
來之前宮遠徵提前給夙柒灌了散內力的藥,所以她沒有再被鎖鏈鎖著,換上了可移動的腳鏈。
“你叫夙柒。”
不是疑問,是肯定。
雲染輕柔的聲音在空曠的地牢裏顯得那樣清明。
宮遠徵身體一滯,雖然有些詫異雲染是怎麼知道那個女人的名字,但是一想到她曾和自己說過的話便也了然,獨自在刑具台上搗鼓著什麼。
夙柒聽到雲染叫自己的名字眼裏有一瞬詫異,隨後又默默掩了下去。
低著頭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雲染也不介意,從自己帶過來的食盒裏端出了好幾碟糕點,“不知道你會喜歡什麼味道的,就多做了一點,你嚐嚐?”
夙柒眼神落在那個些精致的糕點上,抬眸瞥向正在忙著自己的事的宮遠徵,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頭微微湊到雲染麵前,低聲道:“怎麼,這是要討好我嗎?不害怕我這張臉了?”
雲染聞言一笑,清透的眼眸透露著赤誠,“害怕什麼,我自己嗎?我們兩不是長得差不多,有什麼好怕的。”
夙柒一怔,臉上陰沉的笑僵了一秒,而後又恢複過來。
恍然大悟,“你恢複記憶了?”
“是。”雲染抬眼看向她,淡淡道:“包括舊塵山穀的事。”
說完就盯著她的反應,而夙柒聽完後神情一變,隨後又隱匿了起來。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眼神居高臨下的看著雲染,“既然這樣,你還敢來?不怕我殺了你嗎?”
“你若真的想那麼做,就不會故意被宮門抓住,被關在這裏三年了。”
之前雲染覺得有些奇怪,夙柒武功高強,又會禦蠱,若她真的想要殺宮子羽,怎麼也不可能單槍匹馬帶著中蠱毒的雲為衫上山。
唯一的原因就是她是故意的。
但是如果她知道他們倆之間隻能活一個,想要避開,也不至於選著宮門當擋箭牌啊?
畢竟無鋒和宮門是死對頭,加上有宮遠徵在,她在地牢裏怎麼可能討得了好?
夙柒聽完雲染的話,抿唇笑了起來,笑容越來越大,眼神裏一道寒芒閃過。
她猛地抬手。
雲染一愣,立刻往後麵退了一步。
雖然有防備,但是卻還是沒料到夙柒在沒內力的情況下速度還能那麼快。
再反應過來,脖子已經在夙柒手裏。
“呃……”
雲染痛苦的嘶吼出聲,想叫旁邊的宮遠徵,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發不出任何聲音。
怎麼這個世界的人都那麼喜歡掐人脖子啊?
看著臉色逐漸憋得通紅的雲染,宿柒心頭一怔,手裏的力道默默的放鬆。
“放開她!”
這時宮遠徵也發現了這邊的異常,從腰間拔出刀來,對著夙柒劈了下去。
夙柒一怔,放開雲染的脖子對著她的胸口一拍把人拍向宮遠徵,自己迅速退了一步,躲開宮遠徵的刀。
“染染。”
等雲染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宮遠徵接到了懷裏。
她抬眸一看,發現宮遠徵正一臉戒備的看著不遠處的夙柒,刀尖指著她。
“遠徵。”雲染從他懷裏站了起來,扶上他拿刀的手對他搖了搖頭。
“可是她居然敢傷你!”宮遠徵忿忿不平道。
雲染:“怪我沒注意分寸。”
夙柒聽著他們一唱一和,忍不住嘲諷,“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
“我從沒那樣想過。”說這話時雲染內心微動,眼眶抑製不住的發紅。
就好像是血脈裏帶來的與她共情的情緒。
兩人眼神對視許久,最終還是雲染敗下陣來,避開了她的目光。
夙柒心下一動,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麼。
雲染見他們在這裏隻會讓夙柒情緒波動更加厲害,開口對宮遠徵說道:“我們走吧。”
宮遠徵見雲染心緒有些低落,也不再問什麼,招來守衛把地牢門給關上。
輕聲對雲染說道:“好,我們回去。”
雲染點點頭,沒有再看夙柒,轉身和宮遠徵離開了地牢。
雲染他們走後,夙柒看著那滿桌的糕點發愣,手不由自主的伸了過去,在快要接觸到糕點時又猛的收了回來。
嘴角掛著笑越發淒慘,眼眶通紅卻強忍著不落下淚來,
在昏暗的地牢裏,抱著膝蓋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