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天黑,宰相府內能被搬的基本上都被搬光了,甚至連庫哈特家族曆代公爵畫像也被拿的一副不剩。人來人往的走廊如今回蕩著風的聲音,奢華氣派的房間隻剩地板反射月光。這無不讓人感到破敗和蕭條
宰相府,書房。
對於西德的這間書房,憲兵們也毫不留情的進行了一番徹底“洗劫”,別說是那些束之高閣的名酒,就連空的酒瓶也被拿的一個不剩,好在這些憲兵識大體,對西德身下的那把藤木搖椅“法外留情”。
雷紋和秋雅麵前,西德顯得十分的虛弱,他躺在椅上,半睜開的眼睛呆呆的看著那空無一物的酒架。
三個人沒有說話,一直持續著死一樣的沉靜。
在雷紋眼裏,這位老人已經命不多時了。
“孫女。”他緩過了神,半坐著,向秋雅招了招手。
“爺爺。”
秋雅哭著撲進了西德的懷。
“別哭,堅強點,庫哈特家的孩怎麼能在困難麵前落淚呢?”西德雖然用嚴厲的話語訓斥秋雅,但目光和表情卻是出奇的溫和,“好孩”他摸了摸秋雅的額頭。
“爺爺,怎麼會變成這樣?”
西德沒有回答孫女的問題,隻是搖了搖頭,“不要問為什麼,你隻要知道是爺爺對不住你就可以了,如果你願意,可以恨爺爺”
秋雅沒再說話,更用力的摟住了西德。
許久
“秋雅,在門外麵等一下,一會我有話和你說。”西德用手擦拭了孫女的臉頰。
“恩。”
臨走時,秋雅看了看雷紋。
門關上了。
月色下,空蕩蕩的房間顯得格外明亮,但氣氛卻異常的沉重。
西德的表情嚴肅、憤怒、複雜,他用一種很難形容的目光看著雷紋,而這一次,雷紋絲毫沒有避諱西德的目光,反而使用更強大的壓迫感進行反擊。
如果目光撞擊可以產生火花,那麼這兩人的目光足可以燒毀一切。
終於
西德放棄了。
“你確實隱藏的很巧妙,雷紋。”西德平靜的說道。
“”
“這種時候,你還用否認了嗎?”
雷紋彎腰行禮,淡淡的回應:“我們,算是一次見麵吧?”當雷紋再一次抬起頭時,那表情,那舉止,那目光,完完全全都變了一個人。
西德沒有驚訝,像是早已洞察一切似的。
“雷紋,我一生隻看錯兩個人,第一個是霍克,第二個就是你。”西德扭過頭,看著夜空,“為什麼要隱藏自己?”
“為了保護自己,也為了更容易得到權利。”
雷紋說的很直白,但絲毫沒有邪惡。
“權利?”西德譏諷道:“你也是為了權利嗎?”
“”
“想獲得權利的人終究有一天會被權利所束縛。”
“”
雷紋沒有回應西德的說教,因為他覺得,西德的話在某種意義上更像是勸解。
“想獲得權利,這便會孕育出更大的**,隨著**的增長,最終也就變的的和霍克一樣,你要麼被**束縛,要麼被**殺死”
“我不同意你的見解。”雷紋打斷了西德的話。
西德有些驚訝。
“按照你的意思,你的一生就毫無意義了?你隻所以失敗,完全是因為你的**太小!”雷紋猛的揮動手臂,強烈的風帶著颶風一般的氣勢席卷一切,“我和你是不同的!”
西德臉上的驚訝消失了,轉而恢複了平靜。
“為什麼追求權利?”他問。
“為了要改變某些事,為了要保護某些人。”
“可是被**束縛的人,你不覺得他們是醜陋的嗎?”
“我不這麼認為!”雷紋堅定的說道:“因為有**才能前進,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放棄,我不認為那是醜陋的東西,那樣的**不是叫做希望嗎?你沒有大的希望,所以才被這小小的**所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