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我可不止是喜歡。”傅文野將懷中人抵在院子的大理石桌上,纏綿激吻。

金澤的金色頭發在夜風中放肆招搖。

他們一路穿過院子,走進房子去了二樓,朝南的房間裏,有銀灰色的窗簾後,傅文野臥室的燈架是不規則黑色鐵藝,全世界響徹雜音。

季岑睡了很久,明明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但那些難耐的雜音聲卻一刻沒停,盤旋在他的耳中,越來越吵。

大腦滾燙,一些奇怪的衝動盤旋在季岑的腦海,比如砸東西。

他覺得這不對勁,一想到不乖會被傅文野丟棄,猶豫片刻他還是出了院門。

傅文野去上班了,自己去打完針就回來,不會讓他發現的。

跟著路標,季岑很快找到了附近的社區,要求打狂犬疫苗。

社區醫生給他處理了傷口,深度灌洗後,還是建議他去醫院住院。

“你身上有骨折,不及時治療的話,會終身殘疾的。”見季岑一直在發抖,醫生擔心的問:“你哪裏不舒服,是否怕水?”

對方問了一堆狂犬病症狀,季岑都搖頭,最後忍不住小心的問:“想砸東西算病症麼?”

社區醫生麵麵相覷,耳語了幾句“感覺精神狀態不對”“好像是住在金銀潭別墅區傅總家的”。

醫生耐心道:“您這種狀態想打疫苗的話,需要有家屬簽字同意,你有家屬嗎?”

“我……沒有家屬。”

“你目前的情況特殊,如果沒有家屬的話,我們可以——”

“我有!我有……朋友。”季岑急聲道。

朋友,這個詞語像某個咒術的開關,令季岑腦中那些衝動再次瘋狂翻湧,他幾乎麵目猙獰才勉強控製住,擰聲說:“但是他現在很忙,我是成年人,自己就可以簽字,請立刻給我打針。”

但神通的社區大夫已經找出了傅文野的電話號,並撥了出去。

“喂,請問是金銀潭十六號的傅先生嗎?”

“是。”接通的電話那頭背景中,有多國外語正在交流,大少爺調笑的嚷:“親愛的,他們在嘰嘰喳喳的說些什麼東西?原來你每天的工作就是開會啊,好玩~”

“喂,傅先生?您還在嗎?”社區阿姨不太確定自己打擾了什麼重要場合。

“在,請說。”傅文野的聲音禮貌。

“哦哦,是這樣的,我們這邊是寧康社區,您有個朋友叫季岑是嗎?對,他現在來這邊打針,但是他的狀態很不好,我們需要您的簽字……對,需要您現在過來。”

“好,五分鍾之內到。”

“五分鍾?”電話那頭的背景聲不滿,“不嘛,你走了我一個人玩多沒意思,他怎麼陰魂不散的,好煩啊……”

社區大夫放下嘟嘟掛斷的電話,抬頭卻見剛剛還死活要打針的人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