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季岑醒來時覺得無比口渴,護士看到他醒激動的跑出去叫醫生。

“醒了,患者醒了。”

季岑想起身,被趕來的醫生按下,“你身上的骨折剛剛固定好,可不要隨便亂動。”

“水。”季岑聲音嘶啞。

護士連忙為他端來熱水喝。

“橋洞那邊有監控盲區,但分析軌跡來看,應該是嫌疑人趁您的朋友昏迷,把他撿到了橋洞,現在人已經抓獲,後續我們會審問具體情況。”病房外的走廊傳來交流聲。

季岑抬起頭,就看到半透明的病房門外,傅文野的側影。

“見色起意麼,很正常。”低低的冷笑,如咬噬神經的蟲鑽進了季岑的耳朵。

“為了全麵排查這起案件,您的這位朋友,和您的公司在國外的運營情況和社會成分我們都會詳細調查,還請您配合。”警方說。“沒有問題。”對方又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傅文野回頭,隔著那門上的玻璃,對上了病房裏季岑的視線。

他推門走進來,一群醫生正圍著季岑會診,見狀紛紛看向傅文野:“患者家屬是吧?患者除了身體有多處外傷,這次頭部掃描發現有異常腦霧,現在他已經有精神分裂的症狀,如果再不實施幹預,他極有可能出現不可逆的腦損傷,嚴重的話會危及生命。”

傅文野越過人群來到病床前,單手摸了摸季岑的腦袋,“阿岑,你受苦了。”

季岑怔怔的望著他,就聽傅文野對醫生們說:“辛苦各位,一定全力治好我的朋友。”

醫生們說會盡快安排手術,跟傅文野商量了一些後續事宜,又囑咐季岑養病注意事項,便離開了病房。

傅文野沒再理會季岑,在病床對麵的沙發坐下來,拿出手機,處理了幾個堆積的商務會議,中途助理和秘書來了好幾趟,都是一些必須由傅文野簽字過目的合同。

季岑看傅文野工作了一整天。

傅文野處理完一件件事務,時間到了下午四點,他手腕上的表準時響了。

他停下了一切。

扔了平板,傅文野仰頭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精神病犯罪不好判刑。”他說著笑了笑,“阿岑,我把你治好怎麼樣?”

季岑呆呆的望了傅文野一整天,似乎已經成了雕像。

聞言,他半晌才回過神,爭辯:“我不是精神病。”

說完,他又小心翼翼的問:“您要出國嗎?”

他聽傅文野開了一天的視頻會議,聽出他最近要去國外談生意,而且要去很久。

“嗯。”傅文野仿佛要睡著了。

“我可以跟您去嗎?”季岑小心翼翼的問。

傅文野緩緩睜開眼睛,隔著半個屋子,遠遠的睨著季岑。

“國外那邊……不太平。”季岑躲開那視線,微弱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