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季岑出現,所有村民都像蒼蠅見了肉,蜂擁的圍了過來。
“抓住他!這個人跟傅文野是一夥的!”
“先弄死他再說!”
“來啊,弄死我!你們踏馬的來弄死我!!”季岑吼著,迎頭奪過砸到麵前的鐵鍬,瘋狂的衝上去跟那些村民魚死網破。
村民:“小心!這踏馬是個瘋子!”
“他根本不管死活的!”
“臥槽他真的下死手!”
“先離他遠點!”
“怕什麼,弄死他,讓他敢這麼囂張!”
此起彼伏的謾罵聲,喊打聲,圍著房子破壞的幾十個人都停了手,湧上來將季岑團團圍住。
“來啊!都衝我來啊!!”季岑吼叫著揮動著鋤頭,不停的亂砸,被鐵鍬砸在後背也毫無知覺,被棒槌打得倒在地上又立刻爬起來,繼續瘋狂的朝周圍亂揮,他好像變成一個隻會攻擊而毫無痛覺的怪物。
不知道過了多久,此起彼伏的警笛聲響起……
警察趕來現場維持秩序,強行把季岑與圍毆他的村民分開。部分情緒激動的村民還想動手,被強行控製住了。
下麵打了多久,傅文野就在樓上看了多久,此時下樓走上前去。
“傅先生,請問這是你的朋友嗎?”警察問。
傅文野接過頭破血流的季岑,抱在懷中安慰,聞聲感激的看向那警察:“對,這是我的朋友,你們終於來了。”
說著,他輕輕的按住還想打人的季岑。
警察強行把他的工具拿走,季岑就要發狂的去搶,傅文野將他拽在懷裏,小聲安慰:“好了好了,阿岑,已經沒事了。”
“是您的朋友打傷這些人的嗎?”
在警察奇怪的視線中,傅文野有些難過的點頭:“對,是這些人先動的手,阿岑有一些精神問題,今天可能是忘吃藥了,有點激動。”
警察要帶季岑回警局做筆錄,但他的情況非常差,隻能先送去醫院檢查。一套流程下來,醫生又查看了季岑的既往電子檔案,才對警察道:“他的確患有精神障礙,正常情況下已經控製得很好了,今天突然發病失控,應該是極端刺激下的應激反應。”
確定季岑沒有主觀故意後,醫生給季岑開了他在J市常吃的藥,警察當場看他吃了一遍藥後,將他們送回了當地解嚴的酒店——為了保護傅文野的安全,當地特意為他所在的酒店增設了保安。
“傅先生,項目開展這段時間,麻煩您和您的朋友暫時就不要出去住了。”警察叮囑道。
他們也知道傅文野來丸關後發生的事,畢竟這一天到晚處理各種突發事件,他們想不知道都難。
“好的,辛苦各位了。”傅文野誠懇的點點頭,“我以後一定會注意安全。”
聞言,警察也有些語塞道:“你放心,那些鬧事的村民,我們會批評教育。”
“那真是太感謝了。”
警察走了,傅文野走回酒店房間。
季岑跪坐在門口的地上,他整個人都像垮掉的泥塑雕像,歪歪斜斜的就差爛在地裏。傅文野進來他也毫無反應,整個人隻呆呆的望著虛空中的一點,仿佛已經被抽空了靈魂的傀儡。
傅文野在他身邊蹲下來,笑:“阿岑,你看你多厲害,你這種精神病打人都不犯法的。”
季岑蠕動著嘴,卻半晌沒有發出聲音。
傅文野隨手拿過玄關的擦鞋布,給他抹去臉上的血汙和泥土。
一點一點,傅文野擦得很仔細,每個汙點都不放過,直到把季岑的一張臉擦得幹幹淨淨,隻剩下脖子上的幾道猙獰口子,他才扔了擦鞋布,附耳靠近季岑聽:“你說什麼?大點聲,我聽不清。”
“房子,房子……”季岑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