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最後一天,丸關下了一場大雨。
終於要跨年了。
這一天,丸關的礦坑填埋也完工了。這段時間在傅文野的親自監工下,項目進展之快,幾乎可以用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來形容,原本預計要兩個月才能完成的工程,隻用了一個月就完成了。
新年關頭,鎏金集團的慶功宴便合並了跨年宴會,在丸關最大的酒店開擺,所有項目參與的工人和負責方都到場,慶功的同時發放了獎金和施工款,場麵一度熱鬧非常。所有人都高興的喝了很多酒,在這個新年伊始取得開門紅,讓他們覺得這是一個好兆頭。
傅文野似乎也心情不錯,喝了很多酒,季岑接到電話時,電話裏的傅文野的聲音帶著磁性:“來接我。”
季岑開車過去,從飯店把傅文野接到車裏,然後熟練的上了駕駛座,係上安全帶。
傅文野睨著他做完這一連串動作後,漫不經心的攬過他的後腦勺,壓到麵前給了一個吻。
帶著濃濃酒氣的吻。
“過年了啊,阿岑。”一吻罷,傅文野喃喃說。
季岑望著近在咫尺的傅文野,在對方灼灼又有些迷醉的目光中,輕輕點點頭,迎上去回了一個親吻。
“過年了,傅哥。”親完傅文野,季岑就要坐回駕駛座上準備開車,卻猛地被傅文野壓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
“阿岑,你今天真是甜的過分。”
醉後的傅文野在做/愛時既慵懶又性感,他從來有一張魅惑眾生的臉,尤其是對一切毫不在意的樣子,總讓人沉迷得想要沉淪在他身邊,想要被他看到,想要被他擁有。
季岑凝望著身上的傅文野,他從小就對傅文野有種癡迷的慕強,這也是這麼多年來,他總是無法自拔愛著傅文野的原因,他似乎從來無法控製自己去愛他。
看到他愣神,傅文野加深了那粗暴的動作,季岑吃痛的沉吟,接著雙臂摟住了傅文野的脖子,在這場如暴雨般降臨的做/愛中,季岑表現得前所未有的乖巧,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做愛了……季岑這樣想著,繼續用盡全力的做出最大迎合。
做完回到酒店,傅文野便抱著季岑睡去,顯然真的喝多了。
過了很久,確定傅文野已經熟睡,季岑緩緩的坐起身。他下床給傅文野蓋好了被子,又習慣的打掃了房間,整理了床單,最後他走進廚房,拿出一罐醃製的沙果……
這是他這個月來采摘的野生沙果,季岑用筆寫紙條:‘它們每一顆都是紅的,每一顆都長在森林山間,沒有吃過一點汽車尾氣,是純天然的,沒有毒。’
季岑把沙果罐頭放在了床頭,把寫好的紙條壓在罐頭瓶下,對著傅文野熟睡的臉,說了聲“新年快樂”。
之前他答應過傅文野,會在新年時送他一份最特別的禮物,這是他能想到的,最特別的了。
季岑曾幻想過無數次,和傅文野一起迎來這次跨年,他送給傅文野這份禮物,說出這句“新年快樂”時,該是如何的浪漫。
但事實上完全沒有,現在它發生了,但它隻是平平無奇的四個字,甚至有些冰冷麻木。
季岑說完,起身去拉上了窗簾,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向門口,他按下房間門把手時,門卻響起了尖銳的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