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妻子聽說季岑是救命恩人,也分外熱情,直接宰了一隻羊,在氈房外架上大鍋開始做飯。
聞著那濃濃的肉味,餓了不知道多久的季岑,一時看得發愣。
肉很快煮好了,牧民拿出酒來要跟季岑一起喝,季岑卻根本顧不上,狼吞虎咽的吃起了肉,直到半隻羊都吃進肚子裏,他才慢下來,在對方目瞪口呆中,局促的擦了擦嘴。
“對不起……我太餓了。”他啞聲道。
那牧民呆了呆,接著爽朗笑:“餓了就吃,沒事,我家有幾千隻羊,你隨便吃!”
牧民妻子:“你是遇到什麼事了嗎,我看你身上全是傷,這是我們家的治跌打損傷藥,還有消炎藥,你先用一下吧,不然傷口容易感染就麻煩了。”
季岑啞著嗓子說了聲謝謝,就默默的塗起來。
等季岑處理好傷口,牧民問:“你是附近的牧戶嗎?我以前好像沒有見過你。”
季岑:“我是流浪漢。”
“……就是遊牧放羊的意思嗎?”
季岑搖搖頭:“不,我隻是流浪,沒有羊。”
“……”
牧民夫婦都覺得季岑很可憐,尤其是看到他剛才抹藥時,那一身猙獰的傷。
牧民妻子:“你這一身傷是狼咬的嗎?你要是從丸關一路走到這裏來的話,一定遇到過很多次狼群,這裏已經靠近原始森林邊緣,你最好別繼續往前走了,再往前走隻會更危險。”
季岑點了點頭,起身道:“謝謝你們,我先走了。”
季岑離開了牧民的家,但他不知道該去哪裏,之前他想去綠洲找回記憶,但現在他想起了一切,已經不需要去綠洲了。
牧民說森林不能去,但森林吃的很多。
季岑在森林附近遊蕩了幾天,試圖找一個能棲身的地方,但他顯然低估了那片森林的危險。它太大了,各種野獸出沒其中,即使季岑很有經驗,也不敢保證生活在那裏能一直安全。
這一天,季岑從山洞裏醒來,就看到近的溪水旁,那牧民正在牽著他的馬喝水。
“季岑。”對方遠遠的喊他,“要是你沒地方去的的話,來我的牧場,幫我放牧看羊群吧。”
季岑逆光看著那黝黑的中年牧民,對方笑得燦爛,牙齒很白。
季岑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跟那牧民回去了。
牧民叫桑格,他拉著妻子的手對季岑說:“這是我的妻子阿遊,她懷孕了,但是從牧場去最近的醫院也要五個小時,她做產前檢查很麻煩,我最近一直想雇一個牧羊人幫我看著羊群,這樣我就能有時間多照顧她,季岑,我覺得你就是最合適的。”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觀察季岑,季岑無處可去,而更重要的是,季岑對草原和森林都十分熟悉,加上之前季岑在狼群口中救了他和羊群,桑格對季岑很信任。
季岑看著那漫山遍野的羊群,桑格笑道:“但是羊不能天天都吃的,你一個月可以吃一隻,然後工資是三千塊錢一個月,你願意嗎?”
季岑緩緩的回頭,點頭道:“我非常願意。”
牧民:“但是放牧很辛苦,這裏是草原深處,沒有信號也沒有網絡,除非去集市,否則這裏基本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人,可能會非常無聊,你真的可以嗎?”
“我可以。”季岑坐過五年牢,他最不怕的就是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