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野單手扶著血流不止的額頭,終於不用再躲石頭,他又氣又疼,屬實狼狽到了極點。

桑格見狀,也再顧不上其他的,趕緊取了藥箱來,給傅文野包紮上藥。

傅文野靠坐在院子桌上,任由桑格給他處理,桑格一邊處理倒吸氣:“季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要對你的朋友下這麼重的手?”

季岑定定的站在搖籃邊,看阿布在阿遊懷中漸漸的平靜,終於不哭了。

那一刻,他卻想哭。

過了很久,季岑道:“你們去哪兒了?”

桑格:“啊?”

季岑:“我回來看到阿布在哭,但是你們都不在家。”

所以就腦補了是傅文野製造了慘案。

想到這裏,傅文野嗤的一聲冷笑。

桑格也沒想到季岑會這麼警惕傅文野,應該說,這種警惕對正常人都是罕見的。

桑格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答道:“哦哦,中午的時候阿遊突然發高燒,我就帶她去鎮上看了醫生,阿遊怕是感冒傳給阿布,就拜托小傅照顧阿布了。”

卻沒想到照顧得這麼雞飛狗跳……

終於有人為自己正名,傅文野又冷笑了一聲,季岑低下頭不再說話。

桑格:“那個,阿布剛才是怎麼了?”

提到阿布,傅文野瞬間皺眉,開始講起這段看孩子的經曆,季岑在一旁聽著,才知道傅文野在這裏照顧了一下午阿布,中途他除了給阿布喂奶粉,就是帶阿布看師傅做搖籃。

傅文野:“但這小崽子還是一直哭,給他玩什麼也不看,所以我剛才就用手量他的脖子,想讓人送個適合的金項圈過來讓他玩,這樣沒準能消停一點。”

哄孩子用金項圈?

桑格夫婦聽完哭笑不得,阿遊抱著已經哄睡的阿布,輕聲道:“不怪你的,小傅,是阿布太小了,他現在全天都需要睡覺,你讓他“玩”了一天,他困到極點了,所以才一直哭,也並不是缺玩具……”

而且金項圈當然不能哄好孩子哭的呀!

說歸說,但桑格夫婦對傅文野的一片好意還是感激的。桑格給傅文野處理完傷口,忍不住對季岑道:“季岑,以後有事情就溝通,用暴力解決問題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季岑越發低下了頭,傅文野腦袋上纏了厚厚的紗布,他看了眼季岑,淡淡道:“他知道也不怕的,畢竟精神病犯法也不用坐牢。”

季岑渾身一僵,桑格一時聽得發愣,“啊,什麼意思?”

“字麵——”

“我不是!”季岑急聲打斷傅文野的話。

傅文野嗤笑,歪頭看向桑格:“看來阿岑很在乎你呢,連他的黑曆史都不想讓你知道。”

季岑仿佛看到了傅文野眼中此時危險的光,他攥拳的雙手又忍不住顫抖起來。

“傅文野!”他低聲警告,像一條被逼到絕境的犬。

傅文野卻置若罔聞,繼續對桑格笑道:“能讓阿岑在意的人可不多,你一定挺特別的,桑老板。”

感到季岑的不安和憤怒,桑格有些不明所以,隻安慰笑道:“的確,季岑曾經在狼群裏救過我的命,他和阿遊和阿布一樣,是對我生命裏重要的人。”

“原來如此。”傅文野了然的點點頭,“阿岑的確有救人的習慣,跟活雷鋒一樣,從小到大,他救過的狗應該都不下一百隻了,那些狗也挺感激的,一直把他當再生父母。”

話音落下,桑格夫婦徹底愣住了。

“傅文野!”季岑忍不住吼出聲,“我也救過你,你這麼說,你自己跟狗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