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好哦,吃了我的小餅幹,以後可是要還給我的。”
“那我,那我要是沒有小餅幹能還給你,該怎麼辦。”
小女孩眼睛咕嚕嚕轉了轉,櫻桃大小的嘴巴便嘟了起來。她藏不住的壞笑從晶瑩紅潤的小嘴微微探頭,惹得小男孩滿是好奇。
“你在笑什麼?”
“嘿嘿,我在想,如果你還不了我的話,其實還可以給我一些別的東西。”小女孩把手俏皮地擺在身後,仰著頭對著男孩說。
“別的東西?你想要什麼?”
“你猜。”
“我才不要猜,你快告訴我嘛。”
小女孩沒有說話,側頭想了想後,故意又將沉默延伸了一段時間,待小男孩快急的跳腳時,才伸出自己白白嫩嫩的小指頭,指了指眼前的小男孩。
仿佛是跳出海平麵的朝日,男孩的臉霎時間也充溢著紅色的羞意。
女孩見男孩如同木頭人一般呆呆站著,小女孩於是湊近一步,探身向前,把小嘴湊到了男孩的耳邊。
男孩見女孩靠近自己,連呼吸的節拍都被放慢,隻怕自己的氣息會打擾女孩的話語與味道,直到男孩屏息,全神貫注地等待著女孩的話語。
.
.
.
“......”
“沈幟!”
“沈幟!”
“快起床了沈幟!”
沒有等到女孩溫柔的言語,也沒來得及封存剛才那份溫柔氣息。沈幟就這樣被劉敏從睡夢中粗暴地薅了出來。
劉敏推開沈幟的房門,開了燈。
對於大夢初醒的人來說,亮起的燈就是一顆要人命的閃光彈,足以讓一個人的起床氣拉滿。
好在沈幟不隨劉敏,脾氣比較好,也沒有起床氣這一說。他眯著眼睛,試圖讓自己的眼睛慢慢適應現實世界。
“起來洗把臉,洗完了過來吃塊麵包就該送你了。你們今天第一天跑操,老師要求六點到校,這都五點半了,真是能睡。”劉敏見沈幟醒了,一邊說著一邊往廚房走。
“知道了,媽。”沈幟坐起來,往窗外望了一望。
作為一名丹城重點高中——丹城市第一中學的高一學生,沈幟已經接連三個月沒有體會過懶覺的快樂了,即使是周末,他也不敢肆意地睡到自然醒。
畢竟開學起就意識到了每天六點二十到校,晚上九點三十放學是個多麼多麼考驗人的時間安排。
換句話說,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這日子壓根就不是人該過的。
秋季的一切都是幹燥的,連晨前天空的黑色都顯得幹燥。窗外的天幕仍是黑壓壓的一片,但樓中有許多的正方形格子都起了亮光。
這是丹城一中附近的一個小區,名叫學府嘉園,住著很多高中學生家庭,其中有租住三年的,也有直接把房子購買下來住的——他們之中也不乏許多準備三年之後再往外出租的。
而沈幟家便是購買下的一份子,87平米的小房子,但因為臨近一中,價格並不算便宜。
考慮到初二的沈幟學習一塌糊塗,沈濤和劉敏當時並沒覺得他們家孩子能考上一中,誰知這小子不知道初三吃了什麼靈丹妙藥,突然開了竅,在學習上像打了雞血一樣,成績突飛猛進。
還沒到中考,沈濤便覺得穩妥了,和劉敏商量了一下,在學府嘉園買了一套二手的房子,從西區的老房子搬了過去。
論執行力,沈幟是很服氣自己的爹媽的。
沈幟此時還在呆呆地看向窗外,若有所思,大概仍是在回味自己的夢境。
隻是夢回不去,夢中人也很久沒有再見到。
見窗外的燈光越來越多,沈幟怏怏地掀開被子,換上了稱得上是難看的校服,那經典的黑紅配色,真是讓他叫苦不迭。
起床,洗漱,再以極快的速度洗一遍頭發並吹幹。
對沈幟來說,每天起床後洗頭是必不可少的環節,一是因為洗頭能讓他的思維正式開機,應對新的一天,二是不管他是否前夜頭發是什麼情況,一覺醒來的他必定是頂著一頭雞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