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青春期的男生怎麼能忍受這樣的慘狀,於是自從初三起,他便養成了早起後洗頭的習慣。
沈幟一邊刷著牙一邊走到廚房,看劉敏正準備把烤好的麵包放在盤子上,連忙把嘴裏的泡沫吐到洗菜池裏,說:“別放了,你直接給我吧。”
劉敏斜眼看了看他嘴角殘餘的泡沫和手裏的牙刷,選擇無視了沈幟的話。
“你老老實實刷你的牙去吧,刷了拿著吃,我伺候你父子倆可不差這一個盤子。”
“你這老女人還不領情。”
“滾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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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五十,沈幟背上包出了門。他一改剛起床時丟了魂一樣的樣子,洗完頭吃了飯的他已經滿血複活了。
天黑蒙蒙的,偶有清淡的燈光打在他的臉頰上,顯出的棱角在似乎平常的氣質中藏有一份獸感。
這份獸感像是一頭陰鬱的狼,因找尋不到自己的目標而在自己的世界徘徊踱步,在這樣一個學生的臉上出現時,更是一種朦朧青澀的男性性感。
令人著迷的氣質包裹著精瘦的臉,其與獸感的結合,會讓觀者深陷其中,但沈幟那細碎劉海下的確藏著獨屬於他的秘密。
在他微微閉住的唇角,在他的眼中,你可以讀出他內心深處的一份溫柔與執著,隻不過現在尚未激活,或者說尚且在為某人封存。
劉敏騎著電動車在單元樓門口等著,沈幟悠悠走過去,上了車。
“走路也不快點,都快遲到了,也不知道是你上學還是我上學。”
“對啊,我都不著急,你著什麼急,到底是你上學還是我上學啊。真是皇帝不急那什麼急......”
劉敏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床上躺著酣睡的沈濤,怎麼沈幟就隨了他爹那張討厭的嘴。年輕時沈濤一口一句情話,把大學的劉敏迷醉的整天甜滋滋的,到了這會一張嘴就讓人血壓飆升,恨不得把那中年男人的嘴堵上。
到了沈幟這更完蛋,年紀輕輕就有一種想讓人把他嘴給撕爛的衝動。要不是周圍人多怕家長看笑話,劉敏絕對一腳把她的寶貝兒子踹下去。
不到十分鍾,小電驢便到了學校門口,沈幟下車提著包,朝著校門口走去,半路回頭看看劉敏還沒走,於是便擠眉弄眼地來了個wink。
劉敏打算有時間去丹城精神病院給兒子掛個號,檢查一下腦子。
沈幟的身影進入大門後慢慢消失,劉敏便調轉車頭,啟程回家了。
想到自己的傻兒子不過幾年便從一個小不點變成了一米七九的個子,再過幾年都要去上大學了,即使兒子表現的再缺心眼,當媽的心裏總還是有些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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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第一天跑早操,沈幟看了看表,差三分鍾就要六點了,便小跑著去向操場。
通過鐵圍欄,他遠遠便看見操場上已經站滿了學生,而他周圍也零零散散的有幾個學生正緊趕慢趕地湊過去。
走到操場入口的白色燈光下,沈幟四處張望著自己的班級。由於忘記了預先告知的具體位置,他隻能搖著腦袋從左到右細細地辨認有沒有認識的人。
突然,沈幟的腦袋停止了旋轉運動。
他的確找到了一個認識的人,但這個人不是他的同班同學,也不是他認識已久的好朋友,或者準確來講,那是一個他闊別已久的老朋友。
沈幟剛剛才與她見過一麵,就在剛剛發生的夢境裏。那個在夢裏探頭向他說悄悄話的女生,此時,就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沈幟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時間緩不過神來。
“韓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