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當真是個寶貝,好神奇。”來不及有太多高興,他很快讓自己冷靜下來,細一想,剛剛夫人將幾樣東西塞在繈褓當中,於是趕忙扭動身體,將兩張絹帛扯了出來。
攤開一看,“象形字……哼,正好我認得。”過去他做玉石生意,接觸的玉雕篆刻數不勝數,各種遠古的文字符號都有涉獵,輕易就將兩張絹帛上的內容記在了心裏。
其中一張記錄的是土鄴一族的傳世劍術,鳩禾劍訣。文字較長,圖畫很多,其中最精深晦澀的招數要數最後的兩式,地劍式和天劍式。
另一張記錄的是土鄴族獨有的煉氣功法,詳細講述要如何借助逸散在外界的清靈之氣煉氣修行,將修煉積攢的真氣儲存在丹田當中,化為己用。
“還真的跟小說裏寫的一樣,有‘真氣’這麼一說?這裏的空氣中有‘清靈之氣’?估計是我們那時代空氣汙染太嚴重,隻剩霧霾,沒有清靈之氣了,所以不能煉氣修行了。”他默默想道。
正想得出神之時,一陣悠揚笛聲遠遠地飄了過來,側目望去,一個頭戴鬥笠,身穿蓑衣的農夫老人正騎著一頭黃牛緩緩走上了山頂。
他不及多想,先是心念一動,讓靈劍湊近跟前,然後將兩張絹帛穿在劍尖上,接著便讓靈劍帶著絹帛,筆直地飛下了萬丈懸崖。
“糟了!差點忘了,還有塊玉石在身上!”
正想著這茬,身軀不住地扭動,惹得身旁的草叢微微搖晃。農夫老人似乎是有所察覺,舉目朝這邊張望兩眼,接著翻下牛背,直朝他走了過來。
“喲,小娃兒,你怎被丟在這懸崖邊上?”老農一臉笑意地將他抱了起來,“定是餓了吧?瞧你這奶,吐得到處都是。”
接著便將他抱到黃牛邊上,送到牛腹下麵,那正好是頭母牛,“吃吧,吃飽了才能快快長大。”等了一時半會,見孩兒一直不肯張嘴,老人微微皺起了眉頭,“難道不餓?”
“呃……餓是餓,隻是這……未免太粗暴了吧……”小啟陽直愣愣地盯著牛腹上那碩大的一坨,心裏一陣歎息,“這玩意不殺菌不消毒,能喝麼?”
但肚子確實餓得有些難受,又一想,“這個時代的空氣比我們那時候好多了,估計細菌也沒那麼多。算了,吃得奶中奶,方為人上人。”一狠心,張嘴叼了上去。
老農看得欣慰一笑,等他吃飽喝足之後,抱著他騎上黃牛,一邊吹著竹笛,一邊朝山下走去。
“喲,這是……”走著走著,老人突然暼見嬰兒的繈褓當中閃動著一絲螢光。放下笛子,將繈褓掀開一點,一看之下頓時喜上眉梢,“靈玉!”
他將趕忙將那塊質地非凡的玉石抓進手裏,細細打量一番之後,眼睛裏止不住泛起貪婪之色,喃喃自語道:“這可是難得的寶貝……”隨後做賊似的左右看了一圈,最後將玉石揣進了自己懷裏。
下山的路上,小啟陽一直半睜著眼睛,就著暗沉的星光,將一路的景色默默記在心裏。到了山下以後,也不知走了多久,黃牛的腳步停了下來,而他也再耐不住疲倦,沉沉睡了過去……
日月交替,時光荏苒,七年時間一晃而過。
龍脊山十裏之外的一處低窪的山穀中,竹林遍布,花草繁盛,一間簡陋的茅屋靜靜座立在那裏。茅屋前是一片寬敞的院子,院子裏養著些雞鴨鵝,院外有半畝耕田,田裏種著兩顆棗樹和些許蔬菜。
時值盛夏,烈日當頭。劉老爹正弓著身子在田間忙碌,旁邊的田埂上放著個小竹籃,籃子裏盛著一些紅通通的棗子。
他不時直起身,擦一擦額頭上的汗水,回頭朝院子裏張望。一個七八歲的幼童正在院中追趕著幾隻大鵝,玩鬧正歡。幼童一身粗布衣衫,光著腳丫,頭發蓬亂,臉上滿是塵垢,一副邋裏邋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