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就開始吧,誰贏了,今晚老娘讓他爽翻天。”她慵懶地說了一句,那嬌媚的模樣惹得二人又是一陣火起。
“騷娘們!等我弄死對麵這傻逼,看我今晚弄不死你!”二人在心裏惡狠狠地說了同樣一句話,然後就跟搞相撲一樣玩命扭打在了一起。
一旁的人群不住地呐喊助威,桌子板凳乒鈴乓啷倒了一片,酒杯碗碟摔了一地。
“賤男人……嘁……”灩娘抿了口茶,一臉淡漠,對一旁的小姑娘隨口說道,“砸壞的東西翻個十倍,讓輸了的賠。”
“那贏了的呢?”小姑娘抿嘴一笑。
“翻二十倍。”
“會不會……太多啦?”小姑娘良心有點過不去。
“舍得花十塊冰玉包夜,賠這點錢算什麼。”灩娘不緊不慢地伸了個懶腰,朝那打得不可開交的二人掃了一眼,嘀咕了句,“蠢貨,赤手空拳打個屁,旁邊那麼多桌椅板凳不會掄麼?碎瓷片子不會撿起來劃拉麼?打了半天不見血,廢物。”然後就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見閣樓外傳來一陣清脆的笛音,曲調婉轉悠揚,輕舒平緩,好似夏日的涼風,讓人躁動的內心瞬間變得安寧了許多。
“嗯,這笛子倒是吹得真不錯,曲子也好。”她停下腳步,朝門廳處的一個夥計遞去個眼神,夥計很是機靈,立馬就跑出門外查看,沒一會就又匆匆返回,奔到舞台上對她耳語兩句。
她聽得眉頭一挑,也懶得再管那扭打中的二人,徑直下了舞台,朝門外走去。
此刻,在門外不遠處,孫濟陽正半閉著雙眼,橫笛吹奏。旁邊圍了不少人,男女都有,聽得紛紛點頭,交口稱讚。而且人聚得越來越多。
灩娘既是香源閣的頭牌,又是東主,而且還是個紫色眼瞳的巫精,在沙胡邑裏名聲響亮,幾乎無人不知。見她走來,人群很自覺地讓開通道。
醉人的香風在麵前拂過,男人們心旌蕩漾,小腹生火,女人們暗道一聲騷貨,不要臉。
孫濟陽很快意識到她的到來,微笑著放下竹笛,偏頭一看,不由眉頭一挑,“喲,這娘們穿得好奔放,長得也真水靈。”再一看,“我日!紫眼睛!狐狸精?”
那種驚豔的眼神,灩娘已看過不知多少,輕嗤一聲,“在我的門口賣藝,誰借給你的膽子?擾了我的生意,你這小身板怕是賠不起喲。”
他本就有心探探這些紫眼睛綠眼睛的虛實,心道正好,當即收斂心神,拱手道:“請姑娘見諒,我無意打擾,冒昧獻醜一曲隻是想聊以自薦。”
見他眼神清澈無比,說話也是鎮定自若,灩娘略感一絲驚奇,心想,“這毛頭小子看著年紀不大,心性倒是難得的穩重,見了老娘說話居然不打顫?”
淡淡道:“你的意思是,想在我這謀個飯碗?”
“正是。”
“你都會些什麼曲子?”
“什麼風格的都會一點,有譜就能學。”
“除了笛子,還會些別的樂器麼?”
“管弦笙簫,都有涉獵。”
“哼,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
“不信的話,姑娘可以隨便考考。”
“我這閣樓裏的可都是一流樂師,你自問比得過他們麼?”
“比得過。”
“這麼自信?”
“若是比不過,姑娘就不會半途離席到此,而是吩咐夥計將我趕走了。”閣樓上乒鈴乓啷,鬧得正歡,顯然麻子跟肥豬還沒分出勝負。
灩娘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將他上下打量一番,見他衣著粗陋,身無長物,卻自有一股不落俗塵的氣度,心道,“這小子,說話不卑不亢,有條有理,是個憑本事吃飯的家夥。”
微微點了點頭,回身朝閣樓走去,邊走邊道:“從現在起,你就是我香源閣的樂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