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日一口氣買了二十幾塊石頭，可是不小的手筆，同行裏都傳開了，說灩掌櫃血崩，今後一個月估計白天都得接客了，一天接十個都不夠。
錦娘聽得也是一陣想笑，昨日李掌櫃跑到隔壁赤鬆玉鋪哭喪的時候，她正好在看貨，當時差點把姨媽給笑出來。
“談談談，楚掌櫃，你照直了跟她談，該什麼價什麼價，省得她今日再切垮了說是咱們亂開價坑她。”錦娘背過身去，張著嘴吧呼呼偷笑了好一陣。
“臭狐狸！一會不把你姨媽氣出來，我特麼跟你姓！”灩娘耐著性子，對楚掌櫃淡淡說道：“這第一個石頭，我出兩塊糯玉，怎麼樣？”
“喲，灩掌櫃果然爽快，價格公道，您說兩塊就兩塊。”楚掌櫃痛快答應了下來。
“這第二塊，我出五塊糯玉，怎麼樣。”灩娘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五塊糯玉啊，這個……偏低了吧，我們成本也不止這個價啊。”楚掌櫃一臉為難，心想，第一個石頭倒是出得挺大方，第二個怎麼出得這麼叼？剛好卡在我成本線上。
“六塊，最多了。”灩娘加了一口。
一旁的錦娘看得暗暗點頭，“這死蛇精倒的確像是來談生意的樣子，沒亂叫價。”那石頭是她自己去進的，成本就是六塊糯玉，門清得很。
“這個……灩掌櫃，這塊石頭可是有不小空間的，您這價格……還是偏低啊。”楚掌櫃仍有些猶豫不定，不時跟錦娘偷偷交換一個眼色。
“最多八塊糯玉，不賣你就留著自己玩吧。”灩娘看也不再看那石頭一眼，直接去看下一塊了。
錦娘知道灩娘的性格，直來直去，不喜歡磨磨唧唧，再討價還價她肯定就不要那石頭了，“反正穩賺兩塊糯玉，讓你個死蛇精自己去博吧，就你那臭手氣，鐵定博得姨媽流一地！”
“楚掌櫃，賣！灩掌櫃頭一次來，別讓她回頭說咱們小氣！”
“得嘞，灩掌櫃，就八塊糯玉。”楚掌櫃開心不已。他心裏清楚得很，前兩塊都是不值錢的，真正值錢的是後麵三塊，當然不能因小失大。在他看來，如果後麵三塊都談成了，第二塊石頭就是六塊糯玉的成本價賣了也劃算。
“這第三塊石頭，我出兩塊冰玉。”
“這個……唉，灩掌櫃當真眼光毒辣，我也就掙點人工房租，可以吧，就兩塊冰玉。”
“這第四塊石頭，我出四塊冰玉。”
“喲，灩掌櫃當真敞亮，掌櫃的？”“賣！”“得嘞！”
“這第五塊石頭，我出五塊冰玉。”
“嗬，你個死蛇精，若不是因為同行是冤家，我特麼都想跟你做姐妹了。你做生意倒真是爽快，跟我是一個路子。”直到最後也沒見灩娘耍什麼花樣，每塊石頭給出的價格都是中規中矩，錦娘也頗為意外，甚至心裏的敵意都淡化了許多。
“成交！”收到錦娘遞來的眼神，楚掌櫃喜上眉梢，趕忙應承下來。此時店裏也來了一些其他的客人，都圍在邊上看熱鬧。看這兩位老板娘較勁，比看脫衣舞都帶勁。
灩娘心裏爽翻天，臉上卻依舊淡定，痛痛快快地掏出玉石結賬。錦娘起初還有些不放心，心想，“這賤人不會拿假錢坑我吧？”仔細查看了一下那些玉石，卻並未發現什麼問題。
“真是來買石頭的……”到這一刻，她再想不出還能有啥問題。接著隨口問道：“灩掌櫃，你是拿回去自己切，還是在我這切？”心裏暗想，“最好自己拿回去切，別到時切出一堆花崗岩，讓別的客人以為是我這石頭質量不好。”
灩娘掃了她一眼，心裏冷笑不已，“臭狐狸！你特麼給老娘把姨媽巾準備好！”
隨即大手一揮，“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