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灩掌櫃又來啦！”楚掌櫃站在鋪子門口，遠遠地揮手招呼。
他心裏肯定是歡迎灩娘的，前天那幾單生意做的又沒毛病，人家大漲歸人家大漲，自己這邊該賺的錢又沒少賺。是錦娘自己非要慪氣，自找不痛快罷了。
“楚掌櫃，店裏還有沒有好貨了，都拿給我瞧瞧。”錦娘挽著孫濟陽，一臉笑意地來到鋪子門口。
“有了小白臉滋潤，客都不接了，氣色也不一樣了……”楚掌櫃看得暗暗一笑，連忙做了個請的動作，“有有有，就等您來掌眼了。對了，您昨個不是在老丁那又進了不少石頭麼，切了沒，情況咋樣？”
“一般般，最近風水不對，城東有點克我，就隻有在你們這感覺手風順一點。”
灩娘一邊隨口閑聊，一邊進了店。錦娘叉著腰，冷著張臉，遠遠地跟了過來。一轉眼的功夫，原來在灩娘酒樓前看熱鬧的群眾都轉移到了錦娘的玉鋪門口，一個個眼睛瞪得老大。
“還是這點石頭麼，最近沒怎麼去進貨啊。怎麼，春月樓的生意不好啊？手頭緊？”灩娘在櫃麵前隨便掃了一圈，對楚掌櫃笑道。
當然，這話實際是說給站在身後，像是要吃人的錦娘聽的。酒樓這一陣的確是她贏了，但青樓的生意可差了不少，酒樓掙的那點錢能跟青樓比麼。
楚掌櫃悻悻一笑，哪敢接話，隻小聲說道：“灩掌櫃還是看石頭吧，看石頭。”
灩娘也不再囉嗦，跟孫濟陽倆人像連體嬰一樣，在店裏晃悠了一會，很快就挑了兩個質地上乘的石頭，個頭也不小，由趙大趙二搬到楚掌櫃麵前，一看就價值不菲。
“談談價吧。”灩娘淡淡道。
“哎呦，這可是我們這一批貨裏最好的料子了，灩掌櫃果然出手非凡呐。”楚掌櫃心裏開心得很，心想又是一筆大買賣。
仔細想了想，又跟一旁的錦娘偷偷交換了個眼神，最後小心翼翼道：“灩掌櫃是行家，這兩塊石頭好在哪肯定心裏清楚，我給個誠心價，這一塊，十五塊冰玉，這一塊，十八塊冰玉。”
價格才一出口，人群裏就是一陣騷動，不過前排的眾人看得明白，什麼料子什麼價嘛，楚掌櫃沒亂叫價。
錦娘此刻揪心不已，那兩塊石頭都是她自己進回來的，品質好，價格高，就是傳說中那種一刀天一刀地的玩意，平常人碰都不敢碰，石頭丟店裏兩年了，都沒人敢買。
“如果這兩塊石頭讓她切漲了……我特麼就去跳河吧……”
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下，灩娘唇角微啟，平平淡淡地吐出兩個字，“成交。”
緊接著，人群陡然陷入一片寂靜。隻聽見灩娘伸手從袋子裏掏玉石的哢嚓哢嚓的聲音。
“不還價麼？”看著嘩啦啦擺在麵前的一堆冰玉塊，楚掌櫃一臉蒙圈，“這麼貴的石頭……不還價？不管砍不砍得下來，你倒是砍兩刀啊……你不砍價我不習慣啊……”
錦娘更是一臉懵逼……
“切吧。”灩娘又淡淡說了一句。這下子人群中的議論聲陡然又變大了起來。切這麼貴的石頭，看著都刺激。
“這死蛇精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魄力了？難道是小白臉給她的勇氣？小白臉有這麼神奇麼？要不……我也去養一個試試？”錦娘止不住地想。
這幾天灩娘狂切石頭，圍觀的群眾已經有點習慣了，倒是沒有太多驚訝，心想，“十幾塊冰玉而已，不也就是她躺到床上腿一岔的事麼。切垮了最多重新下海就是……”
楚掌櫃吩咐夥計取來工具，開始切。這一次切石頭的過程顯得格外安靜，沒人叫沒人鬧，呲啦呲啦的聲音馬路對麵都能聽見。
哢嚓，一塊石頭切開，眾人夠著一看，“哎呦，不錯不錯，種水絕佳，漲了漲了。”聲音顯得很平靜，並沒有太多驚喜。
十五塊冰玉買的石頭，差不多能出個二十塊出頭的冰玉，正常漲幅。但是因為基數大，所以總的看還是賺不少。錦娘心裏一陣滴血，“就知道這塊石頭好，早知道我自己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