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第一次見顧家二小姐是他當警察後首次出外勤,那天他到顧府時正趕上顧文麗代替她父親在開董事會,雖然沒說話,但是顧文麗抬頭望了他一眼,卻讓他終生難忘了。
劉銘當時是憑著警校四年的學習經驗,他敢斷定,顧文麗那看似輕描淡寫的一眼其實裏麵是包含了無盡的內容的,但究竟是要向他傳達什麼信息,或者是對方要通過那樣看似平淡的眼神裏向他傳遞什麼樣的情感他卻百猜不透。那樣清秀文靜的女孩,用那樣平淡而又專著的眼神望你,怎麼會沒有情感和內容在裏麵?所以,我們年輕的片警劉銘從此相信顧文麗對他一定有那種所謂與生俱來的好感。他開始對顧文麗產生了常被文人墨客形容做朝思暮想的情感。上一次他進顧府是在得知顧家父母雙雙遇害後,他隨他們的所長前去慰問。雖然案發現場不在國內,但是他們還是好心地想了解了解案情,幫助破案。不想那天接待他們的是顧家大小姐顧文君,一向孤傲冷漠的顧文君根本不給他們機會,用幾句及其冰冷的外交辭令就謝絕了他們的一番好意,頗有些讓他們產生熱臉貼到了冷屁股上的感覺。所長氣得出來就罵,可劉銘卻沒有,因為他完全沉浸在對顧文麗一身孝服,靈堂前哭泣樣子的想象之中。
今天劉銘拉著王義來到顧府門前,因心理一直想著顧文麗,所以根本沒注意到王義的變化。王義此時已經按陰魂甲所說的縮骨法,把一雙手從手銬中脫順了出來了。
王義想:既然陰魂甲說我不但有神物護體,更有玄冥珠這等了得的邪物防身,不妨就跟這位認真機靈的小警察再進去一次,或許又有什麼轉機在裏麵,反正自己那輛新買的車還停在裏麵,一會兒瞧準機會,我一定會開車撒鴨子跑人!
劉銘在大門前按了幾次門鈴沒人應,這才發現大門其實並沒有鎖,是虛關著,他狐疑地用手推開大門,然後拉著依然反剪著雙手的王義向門內走去。
憑著警員特有的敏感,劉銘很快就發現這座院子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來走動過,院內草坪已經蠻荒,甬路上有灰塵覆蓋,一條嶄新的車轍和幾行淩亂的腳印清晰地印在上麵。這一切的跡象更增加了劉銘對王義的懷疑。
劉銘仔細觀察過後起身問王義:“那車是你開進來的?”
“當然。”王義答道,“那是我的車。”
劉銘又道:“從腳印上判斷,你應該還有一個同夥同你一起進了這裏,而且是女性。……奇怪,她好像進去後就沒有再出來。”
王義笑了一下,他看了看肩上的嫵媚和後麵的陰魂甲,故意使壞地說:“警察同誌,我不是說了這裏在鬧鬼,和我一起進來的女士是我在院門口碰上的,我想大概是她們的同夥,誘惑我毫無警惕地進去,不似你這般觀察仔細,警惕性高。但是,如果不是同夥,那可就壞了,她已經被這裏那女鬼給抓了去,我想,如果不是同夥,那她八成是現在已經是沒得命了。”
王義一開始給劉銘的印象就是油嘴滑舌,所以劉銘此時根本不會相信王義的話,他如推罪犯一樣推了一把王義,示意他少要廢話,前麵帶路。
但是,怪事也就在這時發生了。從這裏到別墅正樓,原本看上去隻有三五十米的距離,但倆人卻是怎麼走也不見靠近,一條甬路,好像是在他們的腳下在無限製的延長。王義畢竟是有了仙家的根基,發現了不對,而劉銘卻不知所以地還在那裏一臉向往的在原地踏步向前。
“鬼打牆!”王義叫了一聲,然後伸手欲拉住劉銘。